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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珣搁茶盏，起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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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太过宁静，只闻沙沙落雪声。

苏慕宜静默不言，她不知那座冰冷巍峨的城，对于霍珣来说，能不能算作是他的家。家应该是温、充满意的地方，可是中并没有这些。

翌日再醒来，外银装素裹，积雪没过脚踝。

“那在哪里呢？”

皎皎穿着厚厚的冬衣，裹得跟颗元宵似的，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看。

件事, 霍珣捧起茶盏轻啜一，低笑：“你就不问问, 我当初幽禁他数年, 后来为何又选了他？”

了靖安，街两旁霎时变得闹起来，望着一座又一座鳞次栉比的街坊，小家伙惊叹：“这么多漂亮房呀，阿娘知伯伯的家是哪一座吗？”

目送他楼离开客栈后，苏慕宜阖上房门，皎皎忽然醒过来，迷迷糊糊唤了一句：“伯伯……”

“挑选储君, 是为大燕的江山社稷，私人恩怨不值一提，他若能继位，将来定是明君。”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她时常思念远在靖安的父母，而今终于能跪在他们面前，愧疚地一句：“阿娘，爹爹，阿慕回来了。”

“尽我痛恨霍珲骨，但不得不承认, 他挑选继承人还是有光的，承策这孩品行端正，机聪慧，幽禁的这些年里一直勤学好问, 的确是宗室弟中的佼佼者。可惜他践祚时年纪不大，若是当时年几岁，我恐怕不会再有机会。”

忽然，苏慕宜唤住他，“雪天路，陛多加小心。”

好在女儿没有继续追问，被旁集市引了主意。

苏慕宜其实是有些好奇这件事的, 她记得话本里的霍珣直接死了废帝，压没有后来这一。

“再者，我夺位不正，手段暴戾，御极严，偏偏又与你父亲匪浅。如果换了旁的人，只怕会为了坐稳江山大肆清洗旧臣，如此一来，英国公府首当其冲。但是承策不一样，你曾是他的养母，又拼死护住了他的命，为了这些恩，他定会善待你的家人。”

终于，车停在英国公府的后门，苏慕宜好幂篱，抱皎皎车。

白发苍苍的父亲挽着母亲立在寒风中等候，须臾，她眸中盈满泪，牵着皎皎走过去。

苏慕宜看得来，女儿心里惦记霍珣养的狸，她搂着小家伙，“伯伯的家不在这里。”

“伯伯回去了。”苏慕宜行至罗汉床前，为女儿掖好被角。

霍珣怔了片刻，边漾开笑意，“好，你带皎皎回靖安务必注意安全，让车走慢些。”

他竟然考虑了这么多，苏慕宜心中涌动，还未开，又听霍珣说：“茶汤喝完，我也该走了，你早些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