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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玑静静看着他, 后退一步。

珠玑没有说话，可神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所有惶恐、抗拒、癫狂、不愿相信，都在血淋淋的真想面前碎为粉末。

珠玑骤然发作, 赤红着恨声问：“你到底是谁？！”

一时间整个商如修罗地狱。

楼观雪角缓慢勾起，心中的嘲意更重：“果然, 瑶珂也是疯。”

珠玑角溢鲜血来，大脑最后一撑的弦彻底崩裂，脸苍白如纸，微微颤抖，涣散的瞳孔已经失去一切绪。

滴蝴蝶分落于地。

楼观雪淡淡说：“我倒是赞同你这句话的。”

珠玑五指颤抖，神珠从指里渗耀的紫光来。她目光涣散, 轻声说：“不, 神已经死了, 我亲看着他死的。”

楼观雪已经不和她废话, 手中的骨笛成利剑, 直直刺穿珠玑的眉心。

“你不会是神。”她抬眸, 灵魂都在战栗，那是写血的恐惧和臣服。但她还是撑着，一寸一寸看着楼观雪的眉。

她只是跪在地上，穷途末路，那张为贪婪和恨意扭曲的脸上，散去一切绪。

压制，绝对的压制如网铺天盖地将她笼罩，得她什么力量都使不来。

一刻，万籁俱寂。

楼观雪问她：“我和神得很像吗？”

“你……”珠玑像是被空一切力气，死死握住骨笛的手都无力垂落。

很久，珠玑轻声说。

珠玑无血，发上的白碎成星辉，洋洋洒洒落在光尘里。

楼观雪见此，角溢一丝极冷的笑意来。

“百年前，您被人类鲛族算计，被去了三魂，去了神骨，去了力量。所以现在，您是来复仇的吗？”

鲛族的力量都是神赠与的，自然也能全夺走，能让她毫无反抗之力的，只有神。

“！”珠玑里涌困兽般的暴躁残忍来。她瞬间爆发摧枯拉朽毁天灭地的力量，黑衣裙张扬猎猎，血池的翻涌的池被罡风卷起，飞溅在空中成为万千带杀机的珠。蝴蝶也为她所用，张牙舞爪，快速地袭向楼观雪。

她本来就被阿难剑所伤, 现在又心神震裂，被白骨所绊, 踉跄半跪来。黑的裙裾迤逦草地，弯曲如海藻般的发散开。

裂痕般的红丝，浑都在发抖：“假的，都是假的，这不可能。神早被魂拆骨，随神一起坍塌在大海，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曾以为世人不懂神，没想到，我也不曾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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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转生，遇到的第一个敌人是宋归尘，没想到……是她想都不敢去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