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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其实很不想和宋归尘聊天。宋归尘对他很好，清风朗月，没有一丝利用，也没有一丝恶意。他冷漠望他的眸，看的也只有一片笑的光。

宋归尘看着他的背影，说：“不过，我最后看到了你。”

珠玑和宋归尘都认为神魂塔的一刻楼观雪就会死，因为楚国皇族的血被神诅咒。

夏青闭了, 耳边忽然响起那个男孩的声音，在萤火纷飞的惊蛰夜, 颤抖地, 哽咽地。

一个弱小的凡人在愤怒的神魂面前只会死无葬之地。

宋归尘听到蓬莱两个字，脸上的笑意稍淡，神变得复杂而怅惘，但是他很快摇，平静：“不是，我成为楚国大祭司后就已经被师父逐师门，再没回过蓬莱。”

“你师曾经问过我，后悔吗？这有什么后悔的呢。”

夏青这一刻，算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不同不相为谋”。他讥讽地一笑, 什么都没说。

“那我是什么呢。”

“人类把我当鲛当异类，鲛族把我当人视我为仇人。”

夏青说：“你心里早就没有了苍生, 只有恨。你诛神不过是为了报复鲛族而已。”

宋归尘说：“可能吧。”

……但不是凡人, 他又是什么呢。

“宋归尘，百年之前，蓬莱的灭亡是不是跟你有关？”

宋归尘摇摇，弧度很轻的笑了。

“依仗神的存在，鲛族造尽杀孽。我知神无辜，可如果非要有一个罪人来终止这场无休止的杀戮，我觉得，我就适合的。”

夏青听见自己问。

宋归尘说血阵不可能成功。

可夏青看到他就觉得很抗拒，这抗拒归于是一哀伤。或许曾经有过愤怒，怨恨，但是随着百年的时光，都归于岁月。

夏青得到他的话，只留一个字，什么都没多说，转就走。

来。而楚国皇室拥有被神诅咒的血，神魂浮屠塔的一刻，楼观雪必然会死。我可不想我的小师弟，大典当日就与人相隔。”

“神坍塌之时，你握着阿难剑闯了来。我猜是师父要你过来阻止我，可是当时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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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第62章 崩析（八）

石榴从他指间粉碎掉落。

宋归尘愣了愣, 偏笑了两声, 说：“没大没小, 怎么跟师兄说话的呢。”

“你带来的只是另一偏见和杀戮。”夏青步伐停住, 回静静看他一，冷静说：“宋归尘，你的苍生早就破了吧。”

可是……血阵真的不可能成功吗？楼观雪现在真的是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