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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族把东洲附近的渔村屠杀了个遍。卫光，你记得大师兄是哪里人吗？】

【什么时候，他们才会明白呢。觊觎不可得的东西，总会付代价。】

夏青神淡漠，睫褐的眸若渊。红衣袍更衬得肌肤如雪，他立于天地间，像一把安静孤独的剑。

【鲛人必须死在冢上，因为灵薇只能开在那里。灵薇，它本就是鲛人的魂魄。神可真是残忍啊，现在荒冢成了墙，鲛人一死便是魂飞魄散。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夏青沉默了那么久，才第一次开说话，声音轻若飞雪：“珠玑，我从来没想过阻止他。”

她神几癫狂。

【每年的三月五，惊蛰时，灵薇便会在海上发着夜光。那些因为狂风暴雨迷路的鲛人，寻着光便能返乡。而濒死惶惶的老者，寻着光，也能达到安息地。】

夏青站在红尘外，耳边现了无数人的声音，今生前世，错颠倒，犹如将他淹没。自己的，别人的。一字一句，或笑或哭，或平静或激烈，兜兜转转，成了这百年后谁都逃不开的命。

他只是看了一天空的浮光，问她：“今天就是你说的，我会魂飞魄散的时候？”

夏青脸苍白，手指握：“百年前我阻止不了诛神大阵的落，百年后我又怎么去阻止神罚降临呢。”

珠玑愣住了。

珠玑本不敢在楼观雪面前声等到现在才重新说话，得意又怨恨：“哈，到来，谁又分得清是非对错呢。人族有错，鲛族有错，既然分不清，那就一起地狱吧。”

夏青听着她的话，不由想起了温皎眉心的那。

——猩红如血，像是朱砂曳开的一笔，所有恩怨因果由此开启。

【我知神无辜，可如果非要有一个罪人来终止这场无休止的杀戮，我觉得，我就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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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啊，本留不住。】

夏青没说话。

珠玑语气古怪：“是吗，你真这么想的？”

在梨纷飞的三月初现在他视线里。

珠玑得意说：“夏青，你阻止不了他的。”

*

“你一个异世之魂被引过来，当然是要付代价的，我将你和楚国皇帝绑定，你不得离开他半步，他死你也得死。真没想到这位楚帝居然就是尊上，不过殊途同归，尊上成神的一刻，和人间羁绊尽断，重塑，楚帝某意义上也是死了。你自然逃不开魂飞魄散的命运。”

而卫光趴在墙，眦目裂。

【当年背弃神明，妄想上岸，如今全是报应。】

珠玑被他这句话醒，愣了好久，才放声大笑起来：“对，对！哈哈哈哈我怎么忘了，哈哈哈哈我差忘了这最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