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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起外婆了。”

“为什么……”她问。

那时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只有她忙前忙后地照顾，每天东奔西跑为他凑医疗费。病房很吵，别床患者像是被抛弃的死尸不会说话，护工动作鲁，家属来了又走。

——他肯定只是觉得自己很好罢了。宁言心涩地想，却又不敢听谭柘亲说。

太多前世的回忆涌上，谭柘停稳车，小姑娘已经自己车，往急诊大厅走了。

“很疼？”谭柘给她递纸巾泪，“都疼成这样了还不想去医院？”

‘你是不是喜我’憋在咙里，在谭柘等待红灯时不耐的急促眉宇间，几乎脱而。

那冷意一直萦在心里，仿佛外婆离去后的每一天，都没有再和过。

宁言不知自己有什么可让谭柘担心的。他不过是她未来夫，她的暗恋对象。

“谭柘？”他的膛起伏剧烈，呼火。

遇到不喜的事，还不能选择逃避吗？为什么非要跨过去呢？

撒的谎半真半假：“外婆去世的时候，我在医院呆了两天，害怕了。”

宁言被抱得很疼，可她不讨厌。

小孩的想法都是这样的。

“言言，我也不喜医院。”谭柘没了稳重，“但我真的不放心你。”

夜风极冷，近乎森。

怎么可能呢？谭柘这样的天之骄，连父母引以为豪的都只能仰望，更不可能喜呆傻木楞的自己了。

“可以。”

谭柘又怎么说得。

‘不那么也可以的。’谭柘恍惚记得自己曾经躺在病床上，对笑意盈盈的宁言如此说。

可谁能当一辈小孩……

自己就算伤了鼻，也不妨碍两人寻云雨。

她好像总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她好坏。

可宁言忍住了。

他经历过太多次抢救室的灯光熄灭，医生走来重复请节哀。见过她浑是血，连都模糊的可怕样。

谭柘看宁言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就像太多次梦中她在医院骤然消散般。他急忙跑过去，将她抱住。

镇上的医院狭小，消毒的味很刺鼻。午夜时分，医生从里来，解罩说他们能尽力的都尽力了。

“我不想去医院。”宁言小声，“我不喜医院，不可以吗？”

宁言哽咽着接过，神闪烁。

近乎威胁，谭柘没了亲昵的心思，拽住宁言的手就往地车库走：“言言，听我的，不去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