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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大步往老山林走。天空郁暗，不断飘着白雪，地面遍布吕嚣留的冰棱。他很快就白了，全都沾着飞雪，脚步留在雪地，一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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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没有，老有！”

低音炮被迫扯成了男音，在雪地里空地回响。

“啊，他的能力是审判者。”一个懒洋洋的雍容声音从床手机里自动响起，很快天板上的线路都被连通。“153，这就是你选择他的目的？”

教官嗤笑：“怎么能叫擅自？是他自己愿意的。他说，那个盒不安全，除非先把他当去试试效果，否则他不放心。他总疑心我们要害你。”

吕嚣飞一般掠过山竹丛，没留意到山竹的叶片上突然结满了白霜，透明无的冰棱刺穿了竹的外壳，在地面蛛网般迅速蔓延。

愚蠢，谎话。

“你真喜他？”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嗤笑：“这事，当着他的面说说就行了。现在他不在，何必和我也扯这样愚蠢的谎话！”

张扬拧眉怒地回，朝手机那个不现的巡逻者教官吼：“你上次擅自把他送盒的账，老还没跟你算！”

不该是这样的。

张扬也不回地摔门而，在他关上门的时候404房间仿佛响起了一声叹息。

张扬其实也不知他和吕嚣是怎么回事，每次好不过三秒，立刻就能争执不休。他不想和吕嚣吵架，也没兴趣吵架，但是他每次都能踩在吕嚣的狸猫尾。

张扬也不回地冷笑。“话！老看上了他，当然是喜他。”

“他也许是真的你，只可惜……”教官意犹未尽地叹了气。“153，你作为数据区是没办法完全抛开利益去喜或者憎恨一个人的吧？纸片人也好，真正的源世界那些人也好，甚至是博士带来的那些荒星遗民，其实我们都没办法对他们产生的吧？你我都只是个数据区，被上载的记忆占用，我们的所谓喜或憎恨，从一开始就只能是无数个人类记忆的集合。”

“啧啧，你现在也开始说命了。”教官也笑起来，隔着电话线和电缆线，他的笑声里似乎也透那懒洋洋的不屑。“命，是人类的东西。你我有吗？”

“吕嚣！吕嚣张——！”

寒气爬满404房间的玻璃窗，张扬隔着结霜的玻璃看向外面，朦朦胧胧，视野一切都变成了白。

所有吕嚣走过的地方，都快速结满了冰棱。

张扬突然间沉默。

“那又怎么样？”张扬低声冷笑。“我和你不一样，你认命，老不认！”

懒洋洋的，说不清是惋惜还是讥讽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