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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了安然家，任旭没有上楼，只在楼等着。安然家没人，崔亚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安然和方哲怎么样了。安然回说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以后再说，别让人家在楼等你太久。

楠打了电话，两人约好了时间一起回去。

“你跟方哲同居了？你真跟他好了啊？”

接通电话，皓川在电话里问说：“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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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觉得陆瑶真是莫名其妙，找皓川嘛，统一战线还是同仇敌忾？

她想起方哲姥姥给她讲，方哲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想家，执意要去找妈妈，住在附近的舅舅舅妈也都上班顾不上，他姥姥就一个人带着他连走带坐车的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回了家，结果没有家门钥匙，在门坐了小半天儿直到他妈班。方哲姥姥说，方哲从小到大就任过那么一次，结果还被他妈给骂了一顿，委屈得哭了一晚上。方哲姥姥讲的时候皱着眉回忆了许久，说岁数大了记不好，那大概是她记忆中方哲最后一次哭。

“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崔亚楠走后，家里只剩安然一个人，她忽然觉得心里特别空，想给方哲打个电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嗯。”

安然怔了一，蹙眉：“陆瑶找过你？”

整整一午，安然都在电脑上查关于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文章，傍晚的时候，安然的手机响了，她以为会是方哲，没想到却是皓川。

“有事儿？”

“就刚才。”皓川，“她上午给我打的电话，说回国了，一起吃个饭。其实她这么一说我就知是怎么回事儿，我跟她的关系也没多，要聚也是同学一起聚，平白约我一个人，肯定是跟方哲追你的事儿有关。我说中午约人了，没想去，结果她又说午也行，要不就明天，我看她这架势，非说不可，就去跟她聊了聊。”

她想起方哲给她讲他的童年趣事时，几乎没有关于他父母的任何故事，甚至连亲密一些的儿时玩伴也没有，他一个人住在姥姥家，寒暑假可能会有表兄弟妹一起玩儿，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一个人去田里捉青蛙，一个人躺在沙堆里晒太，一个人牵着风筝在村里的路上，从跑到尾。

她有些后悔没有留在方哲家陪陪他，她想她或许不应该他愿不愿意，执意留，就好像从前那许多年，她如果再持一些，再多尝试一些，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男人的通病，不让他继续习惯的压抑自己，或许他能慢慢放心里的负担，早些把那些心事倾诉来。她又想是不是在他们的那段婚姻中，她太过于依赖他，以至于让他忘了自己也有脆弱地向她寻求帮助和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