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3)

艳晶晶簪八宝钿。

良辰景奈何天，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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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我一生儿好是天然？

直系小世，满腔血，满腔柔，英俊稳重，善解人意。遇上这样的男人，喜他，一也不奇怪。

则怕的羞闭月愁颤。

卢筱嘉、顾化杰、张学良、文显明可是北洋军阀中著名的四位少爷。其实一开始文显明算是商界的，文三少，一人着上海一条街的铺。后来为了她——也可能不全是为了她，但一定是与她有关的——他了舅舅田映辉的接班人。田映辉当时是上海的割据军阀，和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他们都曾称过兄过弟。也是在卢筱嘉办的聚会上，季思凡认识了顾化杰。

“就是演杜丽娘的这个？”陈月华一边着茶一边对阿琪，“我可记得这曲三姨娘是唱过的，瞧这步姿势段，哪一比得上三姨娘？”

自回了上海，总会生些是人非的慨。当初在黄金大戏院，兰演老生，在《碧红缘》里演骆宏勋，错唱了一个调，被卢筱嘉喝了一声倒彩。那时的黄金荣有多威武，不问是谁，直接拉去打了一顿。结果呢，文显明借卢小公的手，给了青帮一颜看，自己丝毫没有卷去，一招“借刀杀人”用的极好，还卖了三家人。

踏草怕泥新绣袜

话都这样说了，人也站在季思凡跟前，季思凡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太过拿不识好人心了，索就随了她们去，于是三人坐着王有桢的车门。季思凡先前在刘妈那里听过她俩的故事：阿琪原是戏院中一个不太名的旦角，受欺负被张啸林瞧见，领回家了偏房；陈月华能嫁给张啸林的张法尧，是因为她父亲陈效歧曾是张啸林救命恩人的缘故。两人在张公馆里面是非不多，对待人还算友善。

台上正唱着一曲《惊梦》，她们三人在二楼坐，楼传上来的是《醉扶归》：“你翠生生落的裙衫儿茜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好久之前的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难为你还替我想着。”阿琪只是柔柔一笑，“这个唱的算是好的了，要不怎么会成名？”

画廊金粉半零星。

她第一次见卢筱嘉，见的就是狼狈的卢公。不似传闻中的暴戾蛮横，一双睛透几分澄澈的光亮，说话间明明油嘴偏偏叫人听，因着狼狈的样被自己瞧见了便挠不好意思。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不到园林，怎知如许……”

“那是有人肯钱来捧。这里谁不知，那位是周先生的新。”陈月华鄙夷的望着台上的杜丽娘，“三姨娘，不是我说，当初你要是让爸爸帮一忙，准会是名镇上海的角儿！”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恰三好无人见，

一走神，台上已经开始唱起《皂罗袍》。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笑。“月华吵着要听戏，我想妹妹一个人在屋里也怪闷的，不如一起，也闹些。”

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

池馆苍苔一片青。

“三太太。”鲍华，又对着陈月华

阿琪的神飘远了，刚想说话，见到有人朝这边走来，起叫了一声：“鲍小怎么在这里？”

惜疼煞小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