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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声连连，不啻于一惊雷，炸得九方渊心中恨意滔天戾气横生，他眉皱，脑海中涌上来些埋藏在心底的回忆。

最可笑的是，他的师尊名远播，光风霁月，明知与他有着血脉上的联系，却无数次想要掐死他，就连最后付全修为替他疗伤续命的莫大恩，都是伪装来的夺舍陷阱。

“这凡尘世间风景万千，活着很好，你可以好好领略一番。”

“九方渊，你发誓，你发誓一定会好好活去！”

接着是幸灾乐祸的戏谑：“小，看来害你的是你老，啧啧啧，你是人与妖生的混，妖不会这档事，肯定是人类的。”

他幼年与娘亲相依为命，娘亲总带着他搬家，两人日虽过得清苦，却也十分幸福。后来他们搬到一村落，村里的小孩欺负他，骂他是没有爹的野，九方渊心中又委屈又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问了这件事。

肺腑间气血上涌，五俱焚，还没等九方渊消化完这件事，旁边有声音突然嘴，惊诧地“咦”了声：“刚才没注意，你上的夺舍禁咒还特殊，这不是那个成立条件十分苛刻，须得血脉相连之人才能成功的腌臜禁咒吗？

姿容秀的女人眸中泪：“不是，渊儿很乖，是娘亲不好，都怪娘亲……”

三年来以血为油燃的明魂灯，在寒毒发作时苦苦熬过来的千百日夜，无法排解的愧疚与自责，还不清的债……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赤地摊开，嘲笑着他。

“渊儿，那人他……”

言犹在耳，字字句句锋利如刀，直接挑破了他最后一希望，上的痛苦突然变得不值一提，九方渊牙关合，失去神采的双怒瞪着，无端翻涌丝丝血意。

“娘亲，别人都有爹爹，为什么我没有？”

“娘亲，是不是爹爹生气了？是渊儿不乖吗？”

九方渊擅察言观，见她一脸痛，也不再追问，连忙乖顺地安着：“娘亲别哭，不怪娘亲，渊儿最喜娘亲了，不要爹爹，有娘亲就够了。”

活了这么多年，天之大，九方渊从未想过自己会遇见那个负心人，更没有想过，负心人会是他喊了几十载的师尊，那在上的沧云穹庐宗主，以仁慈侠义著称的泰和真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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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发斑白的老者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嘱咐：“九方渊，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最起码等为师的往生礼结束。”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九方渊方才明白娘亲那时的沉默所为何意，是非对错早已无法辨析，他只知抛妻弃的负心人不值得挂念，从那以后，九方渊便只当自己没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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