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2)

“无此相，则为任意虚无。”

完全没有回应。

她目前的地方，可以称作一个密闭空间。上看不见天，四周没有墙，但走来走去，始终都好像在原地打转。

忽尔，她发现，两只手和手臂竟又开始变得透明。她再一惊，双手又恢复原状。

。

这么玩了一段时间，趣味渐渐变少，妙灵有时候会冒两声，淇淇就赶和她对话。但是妙灵的画外音越来越少，淇淇怎么都等不到，居然开始主动搭讪。

“妙灵，喂喂，妙灵……”

淇淇独自说了又说，后来发现自己好像没继续发声音了。她坐叹了气，姑且可以称作地面的地方也不像真正的地面那样踏实，空的，有形又似无形。就和此时她知的一切一样，似幻非幻，没有半踏实。

淇淇颓然叹了气，忽地又猛转过。

无音无，无声无息，无穷无尽，无生无死。

“妙灵，你在么？我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刚才，视线的旁侧，似乎有一影。

因为这一刻和那一刻完全没有区别。

她开始想念以前的所有一切。在现实世界里，从小到大的……紫昆派的……短短十几年人生里能记得的所有都反复回想，甚至对萝卜和学草都寄予了无限相思。

不，绝不是臆想。

“我们现在算是在间还是间，怎么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鬼呢？”

那时，她对妙灵说，自己想当只快乐的鬼，妙灵居然就冷笑数声，丢一句“你若以为这样便好，我也不勉你”，消失离去。只时常冒几句话画外音。整个空间中一无所有，唯独一个淇淇自带意念发光来去，完诠释“孤魂野鬼”的涵义，寂寞。

淇淇终于察觉到了寂寞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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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想，那不真实的觉就越发放大。并且，时间像完全没有渡过。

她思绪开始越来越没条理，一会儿像在想这个，一会儿又在想那个，有时候会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喃喃自语着什么。整个人也越来越空，空攫取了其他知觉，她不知该什么，什么都不想，不知自己因何而在。浑浑噩噩，混混沌沌。似在一化这个空间。

接受自己是只鬼后，她开始研究目前的境。

“你已无躯壳，只是一抹魂魄，有此形状，不过因你的意念而已。”妙灵再度敬业地解说，好像纪录片或科教节目的画外音，“但无此念，便无此相。”

淇淇不甘心地嗅了再嗅，颓然又坐回原地。

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淇淇对无聊这个词语有了更刻的认识。鬼不但不饿，更全无睡意。来来回回琢磨和脑补自己的目前境况，将来路，越想越懒得去想。

是，是久违的饥饿的觉！一香气，便如扒一饭那样满足！

她再猛爬起。一片空寂，连那抹影都再没有，似乎一切自她的臆想。

她尝试自己跟自己玩……，试着让自发光的光线调大调小，撞着胆幻想一变形，然而肢一透明，心中就一惊，又回归正常模样。

淇淇曾听说，意外伤残的人常常仍会觉到失去的分肢仍然，叫“幻肢现象”，现在她觉得自己仍然是个人，就和那个类似？或者可以叫“幻现象”？

……

“妙灵，你肯定还是有别的打算的对吧，能不能痛快告诉我呀？”

翻译通俗一，就是没什么形状的一团……鬼故事里标准阿飘的形象。

她忽然有个觉，那抹影里，还藏着什么。

然而，一个须臾间，她嗅到了一丝香气。

“喂喂，妙灵，是你吗？和我说句话呀。喂喂！”

烟火熏然中着一星星檀粉味，她的神豁然一振，猛地爬起，贪婪地用力着这味，想要更多更多再多。

如果不把自己当人了，渐渐忘记了原本的模样，那么就……

淇淇想象了一自己变成一团棉糖状，来去的形，即刻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对自己调一遍“我是个人”。

淇淇气馁地坐，若有若无地，似乎有个声音响了一。

香气越来越淡，似乎没几就没有了。

神智清楚了许多，一“我为什么在这里，之前都在什么”的念翻上心，她转过再左右试探，仍然如以前一样，四是无尽之空。

依然是徒劳。

她来回巡视，那抹影似乎会随着她视线的移动而旋转，始终在她难以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