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2）(4/10)

要是当时的信秀知的那条蝮蛇也早就跟南蛮人订购了六十把铁炮的话，或许他会订购更多。

这也是为什么，再后来尽信秀对屡战屡败，却依旧能侥幸地占据西大垣城多年的原因。

（或许在尾张之，真的没有一家之女能得上吉法师那个孩的吧？那孩不但不是个傻瓜，而且将来至少能比我！）信秀锐地领悟到这一。

这也是为什么，信秀老早就把弹正忠家世居的胜幡城让给三郎自己一个人住的原因。

如果三郎那孩能凭一己之力理好一城之事务，那么将来自己若是死了他来即位家督，那么整个弹正忠家的事务他也能理好。

（说不定，将来整个尾张都是他的。）（男中有三郎，女中又有阿艳，或许，吞掉整个尾张的野望，很快就能实现。）信秀总是这样想。

但是一想起阿艳，最近他对阿艳也有不放心。

或许是因为成日成日的礼仪教习，让这孩开始愈发地闷闷不乐，她也开始越来越不愿意跟人说话。

甚至，信秀还从屋跟慧禅尼、还有负责那古野城护卫工作的柴田胜家，也就是权六那里听说，这孩已经开始学会了趁着小姓侍女们不注意，偷偷跑二之屋敷去，然后经常自己一个人躲到山林里或者海滩边，对着山景海发呆。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比起被谁家七八糟的纨绔公、或者清须、岩仓、犬山的那帮心不死的老家伙们给看上倒是小事，如果被山贼或者一向宗的和尚们给掳走了，那可就完了。

可无论信秀怎么，他都不能让自己这个年幼的妹妹开心。

（该怎么办……）（如果是三郎那小的话，或许他倒是能有办法逗他这个小姑母开心的吧？对，准没错，说是姑侄，实际上阿艳比三郎年纪还小呢，他们俩绝对能玩到一起去！）因此，信秀思来想去，便让阿艳以弹正忠家者的份，席了三郎的元服仪式，这也是阿艳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仪式。

在此之前，信秀故意不让这个年幼的可漂亮的妹妹见人，他真是害怕这个都能当自己女儿的妹妹会被清州斯波家的那帮老家伙们或者邻国来人早早地惦记上；而三郎的元服礼则不一样，能够列席的，都是弹正忠家的自家人。

「阿艳，过两天，你有一个比你很多、还要年一的侄要到了元服之日，你要作为姑母参加礼仪了。在典礼上，你要表现得好样一，开心一，好不好？咱们阿艳可是大人了、可是咱们织田家的辈了！」

信秀哄着阿艳说，还拿着用明国的烧麦包了黑芝麻跟蜂炸制而成的「唐菓」，一边逗着阿艳，一边给她讲了一通什么叫「元服」。

回到居所里的阿艳，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她更加回味夏日祭那天，在海边的奇妙的一天了。

她回味那天在海边，与那个大个两个人着在海里嘻嘻的快乐，她也回味自己被那个男孩压在、或是自己骑在他上时，自己加快的心跟小便隐约产生的酥觉，她也回味，被他仔仔细细一掉鱼刺之后，在烤制的时候浇了些许海的鱼，以及自己趁那个大个男孩不注意的时候，从自己脸上跟微微凸起的上迅速揩掉然后放嘴里了一会然后咽的，带着甜腥的略微咸咸的男——比起这些，居所里的所有饮，全都索然无味。

「……那是谁要元服呢？是勘十郎么？」

阿艳一边摆着手中慧禅尼亲手制的布偶，一边带着敷衍地向信秀问。

她其实心里很是厌烦这个兄，她觉得这个兄至于自己，就如同在市座中那些把鸟关笼换钱里的恶毒商贩一样。

「不，这个侄你没见过。他是兄的，他自己住在那边的胜幡城，他名叫『吉法师三郎』……哦，等他元服之后，阿艳应该叫他『信』了。」

「『啂－卟－呐－嘎』……」

阿艳假装平静地玩着布偶，念叨着「信」

这个名字。

「对的，信。信，就是父亲大人『信定』的『信』、兄我的『信秀』的『信』；呢，则是『久治世』的『』。」

信秀耐心地讲解着他为三郎取的饱自己良苦用心名字，「将来等到勘十郎元服了，我要让他叫『信胜』，『奇制胜』的『胜』。

信当家督，信胜来辅佐，这样的话，不要说其他的织田分家和整个尾张，到时候说不定，连隔的跟三河都会是咱们织田弾正忠家的了！阿艳，到时候你可要还好辅佐你的这两个侄儿哦！」

「嗯，我知了。」

阿艳看着信秀。

从这一刻起，在这个小女孩的神里，便渐渐失去了

原本的天真。

而至于心计这东西，每个人的心计，最初都是从学会在心中隐藏起秘密而开始的。

「禅尼夫人，宗盛是不可以娶滋的么？」

那日在慧禅尼陪着阿艳读书的时候，阿艳特地挑了那本《平家语》，语里倒是没有那样写过，但是在那古野的女眷们举办茶会时，以阿仲为首的那些稍有见识却俗不堪的侍女们在相互笑谈时，讲过一个荤段：平清盛的三儿平宗盛，曾经在家里谈论其亲姑母平滋因为天生满自来卷发而不好嫁人的时候，当着整个平家人的面站来说自己要娶了这位姑母；后来某天晚上趁着滋睡觉的时候，还偷偷跑去用滋的卷发绕在自己的小鸠鸠上玩，了滋满「清白」——后来平滋嫁给了后白河法皇，而在平清盛去世、平宗盛继承平家家督之后，法皇非要联合木曾义仲跟源赖朝灭掉平家，就是因为嫉恨这件事。

阿仲那帮老女人把这编造的故事说得信誓旦旦又笑得满脸邪的样，让阿艳无法忘记。

「哈哈，这叫什么话呢？」

慧禅尼慈祥地笑笑，但也并没发现女孩神中的异样：「姑姑跟侄之间，是不能发生这事的。」（姑姑跟侄之间不能发生的事，可我却跟三郎哥哥……哦，不，是三郎信，却已经都了那么多了……）（但那都是大人们告诉我的事，他们还不许我居城呢，我不是照样去了么？哼，都说自己是堂堂武士，连我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抓不住……）（说到底，在晚上慧禅尼妈妈不是很经常地被兄钻了被衾么？阿仲跟那帮近习小姓们的事，她不是也在跟兄？兄名义上还是他的儿呢！说到母，屋义跟勘十郎，实在是有过分亲密了吧？无论风吕沐浴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义都会主动摆勘十郎的小男，勘十郎也被义教唆着摸她的和面的地方，分明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还有那个权六，成日威风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实际上自己不还是

在沙滩上被那个『怜』给『欺负』了嘛！）（大人们都是假正经而已……）阿艳一边摆着布偶，一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