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3）(6/10)

受不了三郎那逐渐成而变得更加大的而无法自己的女室，所以依然能够算是女之，可是她早跟三郎了好多过分亲昵的事，共浴同眠、一起看书阁藏着的那些艳词书画，该懂得的事她早都懂了。两个人先前在一起嬉笑玩闹、习文练武、趁着没人而狎戏亲昵，从来都只是因为在一起觉得好、在一起觉得开心和舒服，满心满脑想得都是当，尊礼教全都抛到脑后，更是从未想过未来。

而现在，未来却主动找上门了。

二人现在纵然不想面对，却也本没办法。唯独能相互表达心中郁闷与遗憾的，当只能是同时看着前桌案里的饭菜，一不动。当然，两人也确实都再也吃不。

而政秀却咬着牙，也不抬地饱餐一顿。

“嗯，老臣享用完毕，鲈鱼的味还真是鲜。少主跟艳姬大人，您二位都吃好了？吃好了的话，就请艳姬大人早回居所休息，午由老臣和半介陪着您，去津岛商座那里一趟吧，去看看有没有卖来自明国或者丽的胭脂粉、贴钗之类的东西，祝言之日用得上。”

随后平手政秀二话不说，唤来阿艳随行的侍女们，直接把阿艳当着三郎的面拉拽着请上了轿與。

此后一天里，阿艳都是闷闷不乐的，平手政秀说是带自己去逛商座，但除了自己前后跟了六个侍女——普通的闲逛哪需要六个侍女呢——之外，佐久间信盛也在一旁跟着，再后来丹羽秀跟柴田胜家也被唤来一起，旁边还有四个平手政秀自己的近侍，这分明就是变相了“谨慎”罚的另一“移动禁”的方式，别说阿艳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女，就算是五大三的犯人，在这帮手的看恐怕都难逃走。阿艳旁那几个侍女，却因为一见到了半介、五郎左和权六这三个本家家来中比较众的年轻武士，一全都丢了魂。

“……我的天呢，权六大人上的肌真结实！”

“半介

大人也不差啊！而且说话的语气都那么温柔。”

“要说温柔，分明是五郎左大人最为儒雅吧？相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士，我更喜文武兼备的政务官！我要是能嫁给五郎左大人就好了……”

“哼，想得呢！就凭我们几个的可能吗？倒是如果我能被半介大人临幸一次的话，哪怕只是一次，过后被他给忘了我都知足了！”

“瞧你！刚才在座里是不是你都了呀！看你走路的时候还把夹得那么，我都没好意思说破你！”

在后街木丛中无人的地方便溺的时候，侍女们如此接耳。

“你们几个，有完没完？”刚从茅房来的阿艳，听到这些话后，气不打一来：“哼，竟然都如此不检，不如都脱光了，让他们瞧见便是！”

“吾等婢失礼，艳姬殿息怒！”

最开始她隐约听到那些姑娘们聊着自己对那三位武士的心仪，自己的心里却烦了起来。后来尤其是她听到有人提起“嫁”的事，她其实本没听清，便还以为她们说的是自己。女孩终究是个女孩，她平时真的把这几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侍女当成妹看待，于是此刻她觉得自己心里难过，她们也应该跟着自己难过。

但是阿艳当时并不明白，其实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就算相通，亦不会永远相通。她此时的心里，只有她的三郎。她记得在三郎元服那天，两个人离开那古野城后所去的地方正是津岛，了城后，三郎从城的侍将那里要来了一匹洁白的骏，自己先行骑上，随后又伸手过去，将阿艳一把拉上鞍，三郎抱着阿艳，两人一骑，在盛夏的烈潇洒行过那小径丛林，骑着儿经过野果林的时候，三郎还松开了一只胳膊，随手就从树上狠摘了两只柿。

“……你怎么会是我的姑母呢？就你这小模样，我的妹妹还差不多！”

“我也没想到，我会有你这么大个侄！我还不乐意呢！”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你的什么人呢？”

“那天之后，我还想着以后嫁给你呢。”

“什么话这叫……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那又有什么不敢说的？除了这匹、这条路、这草草跟树木，除了你我，还有别人么？”

“那不如这样，白天在人前，你就是我的姑母，晚上你就是我的阿艳，如何？”

“那你在白天，就是我的‘信侄儿’，晚上你就是我的‘三郎哥哥’！”

……

离开津岛时候，渐渐起了风，路上的风沙特别的大，树梢上那片片梧桐叶也随着大风似雨一般飘落。阿艳想起那天在上吃的又甜又脆的柿，也如这梧桐落叶一样的金黄，当时自己特别害怕三郎会把另一只胳膊也松开、让自己掉来。现在自己的心，正像是悬在一匹没人护着的儿之上，空落落的，或许随时都会被抛弃一样。

（当初的那些话，这一粒粒沙土、一片片树叶，应该都还记得的吧。）

轿與里的阿艳这样想着，泪也止不住地随着风沙落叶漱漱淌。

（如今这些沙土都被散，叶也都落了。看来我也确实要离开三郎了。）

阿艳也并没有回去那古野，而是在平手政秀的安排，又回到了胜幡城当初的住。三郎与她第一次的杯之酒、第一次的共浴、第一次的同衾共寝，全都发生在这里。

“无可奈何落去，似曾相识……”阿艳突然想起清阿弥教会自己的这首宋词。

（只是不知今夜，燕，是否可以归来。）

就像那三个侍女中没有一个真的嫁给了佐久间信盛、丹羽秀或者柴田胜家，也没有一个人与他们三位其中的任何一位产生过关系一样，世上事大多时候，不遂人意才是常态，能够随人意愿反而是偏得，若非如此，“幸运”二字反倒会变得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