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韭加咖啡(2/2)

关于小刘的母亲如何搞到的韭菜，也颇戏剧。挨着小刘家后院，住着一国白人，不知哪天起总有韭菜从栅栏那边窜过来，守株待兔好事一桩。当然原产地更丰盛，但那家国人不识货，给当杂草剪了，老太太觉得太可惜，一天瞅机会挥手把那家的男主人招过来，比划着想要他那片草。人家不但答应了还帮她挖来，事后搞得老太太的女婿，一个同样不谙韭事的异族人士，看见那男的在院里就不敢去，不好意思了好几天。

我是微信世界的菜鸟，刚学会扑棱着在朋友圈中晒幸福，决计早餐被我消灭前，先广而告之一番。大家乐了，呼啦呼啦回了一大片，说这款任加土豪，早就有说法呀，叫“韭加咖啡”啊……

至于她为什么非给我韭菜不可，是因为她屋及乌，觉得国的孩都可怜的，中国的好东西也享受不着，买把韭菜还得大动戈地上速，所以决定手相助。她全家当年曾被放蒙古，生活拮据买不起鲜菜，唯有速生速的韭菜成了她给孩们调剂味的拿手好菜，从此就有了韭菜结。小刘劝过她不用担心，我们不可怜，享受到的很多东西是你想象不到的。老太太很脆：“想象不到我就不想，能给你们就。”

秋天采摘了最后一盆韭后，我为小小的菜园铺上一层有机土。吃饱穿的韭菜以火的方式回报了我，不过几场雨，现已窜到了一尺。两个孩对中餐很在行，早就嚷着要吃韭菜盒，昨天终于烙了几大盘，任他们吃了个够。可惜饭前饭后不是这个要游泳，就是那个要演，我只好胡几，本没有品滋味。直到今早他们都上学去了，只有家狗小明偶尔哒哒地各踱步，才想起该尝尝韭菜盒这款劳动成果。又煮上一杯咖啡，实在是因为需要脑清醒，以便梳理忙的日程。

韭菜盒、韭菜、三鲜馄饨……全是我家人的最。每当看孩们吃得天喜地，我就会想起朋友小刘固执的母亲。她跟我谈韭菜经时我一也没听去，还嫌她磨叽，如今享受这鲜的收获，心中对她充满了激。有些事就是这样，开始你看不到它的意义，只有时间才能够让你理解它。可惜阿姨心脏不好，无法再来国，亲看看她的韭菜早已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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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别人的世界里怎样，我反正从来没有安排韭菜和咖啡同台登场过，端上桌才发现有茫然，不知是先吃后喝，还是先喝后吃，或者边吃边喝。犹豫间，发现边上的草莓也红灿灿的，陡生些小动，反正生活不错的，怎么都可以吧—拿手机，先留这好一瞬间再说。

一问那家的原房主，原来是位韩国人，应该是始作俑者吧，结果就是，我有了我的韭加咖啡。

也不需要买韭菜了，多余的还可以送给别人，并可暗暗地鄙视国货店里裹挟着郁的烂叶味的老韭菜了。

去年夏天我和小刘碰巧都回国探亲，便约了在北京碰面，自然也见到了她老妈。阿姨听说我的韭菜势良好很开心，说这就叫“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笑得我们肚疼，看来她韭菜的动机并非那么单纯。听说我们要去买油条，她说外面的不好，自己忙乎半宿，第二天当我们在油香飘飘中醒来，餐桌上已摆上了金灿灿的大油条。什么减节那类废话，早被我抛到九霄云外，跟着大的小的们一齐扑上去。老太太抹着汗滴，倚着厨房门微笑着，看差不多了就转去接着炸，谁都换不她。记得当天北京气温38摄氏度，厨房里没有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