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3)

李怡诺打断她：“冯警官还不知。”

刘桂兰两只珠瞪圆，李怡诺不想多说，把负责她案的警官名字电话讲了，让老冯自己去了解。

老冯躲楼里打电话，听到发生的事，手机被握得太重，挤在脸颊上挂断了电话，不得不再次拨过去。李怡诺的至暗时刻让他呼不畅，这一家竟如此多灾多难，连这灵般的少女都逃不过。然而前后所有的线索汇总到一起，他又不免暗生疑窦。

老冯再次敲开李家门，问李怡诺方不方便挪步稍微聊几句。刘桂兰骂他冷血，但李怡诺同意了。

在楼的一个僻静角落，老冯说了几句拙劣的安话，然后一气，直截了当地告诉李怡诺，警方于上月发现了一尸，刚刚确认尸的份就是时灵仪。他没问李怡诺为什么只字不提妈妈，反而问了另一件事。

“你知不知，最早发现尸并且打电话报警的人，和今天午想要侵犯你的人，是同一个？”

李怡诺的脸在路灯白得近乎透明。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她想。随即她意识到这绝非巧合。

只是一刹那，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觉得自己也许犯了一个错误。不，那并不是错误，时间倒回去，她还是得作相同的选择。

爸爸，我与你终于往不同的方向去了，她在心里说。这是我们各自持的守护。

老冯看见对面女孩的角渗浅浅的泪，但她自己似无所觉。

女孩双手叠在小腹，缓缓蹲坐来，仰起脸看老冯。她意识到自己在泪，泪珠折着路灯的光芒，把老警察包裹成一团外壳晶莹的黑琥珀。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看到了爸爸。不，那在黑中挣扎的人，是妈妈才对吧。

“冯警官，我刚刚从医院验完伤回来，现在真的不太舒服。”李怡诺说。话听在耳朵里，仿佛是另一个人说的，她知自己的语气过于平静了，警察一定知这只是个借，但这一刻她不想表演。

“你明天来吧，今晚让我恢复一。我心里难受得很。”

老冯伸手要去搀，女孩拒绝了。她蹲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独自走回楼里。

老冯犹豫了片刻，考虑要不要找刘桂兰谈话，然后放弃了。

今夜的突破当在别。

第14章

老冯看完笔录，又等了几分钟，一个国字脸的年轻警察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在审着？”

“老王八不老实，”小警察的怒气溢于言表，“说小姑娘主动勾引他，一收破烂的也不撒泡照照镜，是得帅啊还是有钱有势啊，证据确凿，那么多人看见小姑娘逃来，伤成那个样，有啥好赖的！”

他缓了气，问老冯：“这人和‘六一三’碎尸案有关系？”

“他是最早的报案人，我去问几句。”

老歪坐在被审台后面，双手上铐，看见老冯来，龇牙咧嘴地坐正。

就他这威胁可以不上铐的，想必因为犯的事太可恨，又不老实待，这才一直没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