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刘伯温定计破敌 陈友谅挈眷逃生(3/3)

亲兵，收夺败舰，共得舰百余艘，战舸数百，连友谅所乘的大船，亦一律获住，船中尚留着康茂才书，元璋不觉失笑：“呆鸟呆鸟！”言已，复检俘虏，共得七千余人，押领而归。

且说友谅易舟西遁，又见敌舟远远追来，忙令加桨飞逃，至慈湖，距敌舟不过数丈，正在着急，又遇火箭至，烈焰飞腾，那时急不暇择，只好驶舟近岸，一跃登陆，鼠窜而去。这边的张德胜、朱虎及廖永忠、华云龙等，那里肯舍，毁了友谅的舟，复上岸力追，直抵采石。不防友谅得了援兵，回来战，张德胜首先陷阵，致受重伤，死于军中。廖永忠、华云龙等，见德胜陷没，生义愤，舍命冲锋，一场死斗，仍将友谅杀败，友谅方弃甲曳兵，逃回江州去了。友谅一败。嗣是徐达复太平，胡大海取信州，冯国胜等取安庆，布飞驰，声腾跃。偏友谅不肯甘休，遣张定边攻安庆，李明攻信州，安庆竟被夺去，信州由李文忠往援，擒住明，献至应天。明愿降，并言友谅可取状，于是元璋复造了龙骧舰，亲率舟师，再攻安庆。廖永忠、张志雄等，奋勇当先，了寨，兵攻城，自旦至暮不能。刘基献议：“安庆城而固，急切不能攻，何若移师江州，破他巢。”的是胜着。元璋不待说毕，即令撤围，鼓舟西上。聪明人不消细说。舟过小孤山，遇有数舟来降，舟中有两员大将，一个叫作傅友德，一个叫作丁普郎。元璋召，问明来历，知系友谅将，弃暗投明，自然心喜。且见友德较为英武，便命他仍率原舟，作为前导。沿途遇着江州巡兵，一概招降，稍有不服，立刻扫净。片帆风顺，径达江州城。友谅闻报，尚疑是士卒误传，待至城外鼓角喧天，方知敌兵果到，慌忙整兵守御。仿佛梦。惟江州抱依山，也是一座城，友谅倚作巢，简直是不易攻的。当一攻一守，相持两日，城完如故。友谅稍稍放心，不想到了夜间，敌兵竟登城杀，急得友谅手足无措，忙挈妻逃城门，乘舟西奔，逃至武昌去了。友谅二败。原来元璋用刘基计，密测城堞度，令工兵在各舰尾，搭造天桥，乘着暗夜，一列将船倒行，直城，天桥与城堞，巧巧衔接，将士援桥登城，不费甚么气力，竟得杀城中，友谅还神兵自天而，那得不仓猝逃去？原来如此。

江州已，南昌守帅胡廷瑞也遣使郑仁杰输诚，惟请勿散他旧。元璋颇有难，刘基在后，潜踢元璋所坐胡床，元璋大悟，又似张房之蹑沛公。乃遣仁杰还，并赐书谕，准如所请。廷瑞即遣甥康泰赍书请降，自是余、建昌、吉安、南康诸郡县，相继投诚。元璋又命赵德胜、廖永忠、邓愈等分兵四，略瑞州、临江，浮梁、乐平，并攻克安庆赣皖一带，十得七八。元璋乃率军东还，南昌，胡廷瑞率甥康泰及将祝宗等，城迎谒。元璋劳有加，并令廷瑞等同归应天，留邓愈驻守南昌，叶琛任知府事。临行时，廷瑞密白元璋，以祝宗、康泰二人不甚可恃，元璋乃令二人归徐达节制，从征武昌，不意元璋才归，祝宗、康泰果谋叛返兵，袭南昌。叶琛战死，邓愈单逃免。幸徐达旋师平，诛祝宗，赦康泰，南昌复定。元璋闻报，方转忧为喜：“南昌控引荆、越，系西南藩屏，今为我有，是陈氏一臂断了，但非骨重臣，恐不可守。”乃改南昌为洪都府，命侄儿朱文正为大都督，统率赵德胜、薛显等与参政邓愈，一同往守。各将方去，忽由浙东迭来警耗，报称胡大海、耿再成两将，被刺亡，元璋又了一大惊，小走笔至此，又有一诗咏：

大功未就已捐，百战沙场总枉然。

只有遗名垂竹帛，忠魂犹得重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