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鄱阳湖友谅亡身 应天府吴王即位(3/3)

答，只分兵往南昌，劫粮待。偏又被朱文正焚杀一阵，连船都被他毁去，嗣是退两穷。元璋复命陆结营，陆营结栅甚固，营置火舟火筏，戒严以待。一连数日，突见友谅冒死来，急忙迎痛击，军火并施。友谅逃命要，不能顾着兵士，连家眷都无心挈领，只带着张定边，乘着别舸，潜渡湖，所有余众，且战且逃。由元璋追奔数十里，自辰至酉，尚不肯舍。蓦见张铁冠自棹扁舟，唱歌而来，元璋呼：“张人！你何闲暇至此？”铁冠笑：“友谅死了，怎么不闲？怎么不暇？”元璋：“友谅并没有死，你休妄言！”铁冠大笑：“你是皇帝，我是人，我同你赌个颅。”趣甚。元璋亦笑：“且把你缚住滨，慢慢儿的待着。”彼此正在调侃，忽有降卒奔来，报称友谅奔至泾江，复被泾江兵袭击，为矢所中，贯睛及颅，已毙命了。张铁冠：“何如？”言毕，划桨自去。如闲鸥，真好自在。

元璋又追擒败众，共获得数千人，及一一查，恰有一个姝及一个少年，问明姓氏，姝系友谅妃阇氏，少年系友谅善儿。越日，复得降将陈荣及降卒五万余名，查询友谅死耗，果系确实。已由张定边载着尸，及友谅次理，奔归武昌去了。友谅称帝仅四年，年才四十四。初起时，父普才曾戒他：“你一捕鱼儿，如何谋为大事？”友谅不听。及僭号称帝，遣使迎父，父语使人：“儿不守故业，恐祸及所生。”终不肯往，至是果败。

元璋方奏凯班师，至应天，语刘基：“我原不应有安丰之行，使友谅袭我建康，大事去了，今幸友谅已死，才可无虞。”回应前回，且明友谅之失计。于是告庙饮至，宴数日。元璋亦兴得很，乘着酒意，返寝，偶忆着阇氏，比众不同，遂密令侍召阇氏室，另备酒肴，迫她侍饮。阇氏初不肯从，寻思怀六甲，后日生男，或得复仇，没奈何耐着，移步近前。元璋令她旁坐，饮三觥，但见阇氏两颊生红，双眉舒黛，波瞳，云鬓生光，不由的越瞧越，越越贪，吾未见好德如好者也。蓦然离座，把阇氏轻轻搂住，拥龙床。阇氏也不由己，半推半就，成就了一段风佳话。每纳一妇，必另备一笔墨，此为个人描写分，故前后不同。后来生名梓，恰有一番特别事，容至后文代。次日复论功行赏，赐常遇、廖永忠、俞通海等采田，余赐金帛有差。只张中、周颠二人，不知去向，未能悬空加赏，只好留待他日。

大众休养月余，再率诸将亲征陈理，到了武昌，分兵立栅，围住四门，又于江中联舟为寨，断绝城中，又分兵汉、德安州郡。未几已值残年，元璋还应天，留常遇等围攻武昌，次年即为元至正二十四年，正月元日，因李善、徐达等屡表劝，乃即吴王位，建百司官属，行庆贺礼。以李善为左相国，徐达为右相国，刘基为太史令，常遇、俞通海为平章政事，汪广洋为右司郎中，张昶为左司都事，并谕文武百僚：“卿等为生民计，推我为王，现当立国初基，应先正纪纲，严明法律。元氏昏，威福移，以致天动，还望将相大臣，慎鉴覆辙，协力图治，毋误因循！”李善等顿首受命。转瞬兼旬，武昌尚未闻报捷，乃复亲往视师，这一次征，有分教：

江汉肃清澄半，荆杨混一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