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耿炳文败绩滹沱河 燕王棣诈入大(2/2)

唯而去。诸将上前禀：“大王直趋真定，本掩他不备，奈何遣保返告？”我亦问。燕王笑：“诸将有所不知。前未知耿军虚实，因袭他不备，今知他半营河南，半营河北，南北互援，不易取胜，何若令他知我行踪，使他并南归北，才可一举尽歼。且使闻雄、莫败状，挫损锐气，这是兵法上所谓先声后实呢。”诸将方齐称妙计。燕王即带着数骑，径趋真定东门，擒住耿军二人，讯问耿军状，果将南兵尽移北岸，随即遣张玉、谭渊、云、朱能等，绕城西南，连破耿军二营。炳文城迎战，张玉等率军奋击，两里喊杀连天，争个你死我活。不防燕王复亲率铁骑，沿城夹攻，横贯南阵，耿军大。炳文支持不住，慌忙逃回。朱能率敢死士后追，至滹沱河，炳文众尚数万，复列阵向能。能奋勇大呼，冲炳文阵中，炳文军士，已经重创，无心恋战，相率披靡。一时践踏死的，不计其数。弃甲投降的，又有三千余人。副将李、宁忠，都督顾成，都指挥刘燧等，统被擒去。炳文逃真定，闭门固守。燕军攻城，三日不能，引还北平去了。

败军偾辙有明刑，谁料恩荣赐阙廷。

毕竟景隆如何邀赏，容至回叙明。

臣闻人主亲其亲，然后不独亲其亲。今诸王亲则太祖之遗也，贵则孝康帝之手足也，尊则陛之叔父也，乃竖儒偏见，病藩封太重，疑虑太，于是周王既废，湘王自焚，齐、代相继被摧，为计者必曰兵不加则祸必稔，实则朝廷激之变也。今燕举兵两月矣，前后调兵不五十万，而一矢无获，将不效谋，士不效力，徒使中原赤，困于转输，民不聊生，日甚一日，臣恐陛之忧方也。谚曰：“亲者隔之不断，疏者属之不”，此言有至理。伏愿陛鉴察，兴灭继绝，释齐、代之囚，封湘王之墓，还周王于京师，迎楚、蜀为周公，俾各命世持书，劝燕罢兵守藩，宗庙之灵，笃亲亲之谊，不胜幸甚。是亦迂腐之谈。

明太祖杀戮功臣，几无噍类，至建文嗣位，所存者第一耿炳文。炳文系偏将才，非大帅才也，滹沱河一役，事事不燕王所料，其才之劣，已可概见。然耿炳文败回真定，燕军攻城不，三日即引还，意者其犹以炳文为宿将，未易攻取乎？至若景隆仅优文学，素未典兵，安可寄以城之任？澄误荐，建文误用，宜其丧师覆辙也。史称燕王善战，宁王善谋，燕宁接壤，燕既发难，正应优诏谕宁，令蹑燕后，为两面夹攻之计，乃复削其护卫，为渊驱鱼，即非燕王之计诱，恐燕宁亦必相联，兔死狐悲，谁不知之？建文帝不谋及此，而盈廷诸佐，又不闻举此以告，坐使燕藩日盛，祸及滔天，天事之可太息者，孰逾于是？读之令人作三日呕云。

是时天气严冷，雨雪纷飞，燕王兵至孤山，暂驻北河西，河汪洋，无舟可渡。燕王望空默祝：“天若助我，今夜河结冰。”这一语也是燕王希冀非分，不意上天竟似有耳，河伯也是效灵，一夕严风，将河冰结得甚固。天神果助逆乎？抑助顺乎？燕军凌晨探视，诧为奇异，反报燕王。燕王大喜，即麾兵渡河。适值李景隆移营河滨，先锋都督陈晖渡河截击，被燕军一阵驱杀，大败奔回。燕军渡河上岸，回视河冰复解，大家喜得神助，遂抖擞神，直捣景隆大营。自午至申，连破七寨，景隆不能抵御，夤夜遁去。燕军抵城，见城外尚有南军九垒，奋呼杀，城中亦鼓噪兵，外夹攻，那有不破之理？顿时杀得尸横遍野，血成渠。有几个逃脱的兵士，星夜南奔，追上景隆残军，同返德州去了。景隆既至德州，不免懊怅得很，拟再调军，期至来大举，忽闻有朝旨来，吓得面如土，至开诏跪读，竟加封景隆为太太师，这是事意外，连景隆都莫名其妙呢。小有诗叹：

建文帝闻炳文战败，很是懊恼，便召问齐泰、黄澄：“炳文老将，尚且摧锋，为之奈何？”澄：“胜败兵家常事，不足虑，臣思曹国公李景隆，材堪大用，不如命代炳文。”齐泰：“景隆能文不能武，断不可用。”建文不听，即拜景隆为大将军，赐通天犀带，亲饯江浒，行推毂礼。景隆赴军，耿炳文卸任自归，监察御史韩郁，以师无功，独愤然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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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得了此奏，置诸阁。只命景隆兵。景隆至德州，收集炳文将卒，并调诸路兵五十万，营河间。燕王闻报，喜谕诸将：“从前汉祖用兵如神，还只能将兵十万，景隆竖，有甚么才能，乃给他五十万众？这正是自取败亡呢。”言未已，有探报说：“明将吴、耿

莫怪建文终逊国，误施赏罚失常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