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集党羽显行弑逆 扈銮跸横肆奸淫(3/3)

筵宴。嗣拟留驻数日，再行启銮。上都旧有行，及中书行省各署，彼此都着职掌，分班列居。是时正当秋暮，气候本尚未严寒，偏是年格外凛冽，朔风猎猎，雨雪霏霏，官吏拥着重裘，尚觉冷肌骨。大宁、蒙古等地方，尤为奇冷，羊驼畜等大半冻毙。疑是小人之兆。嗣皇帝念切民依，令发京米赈饥。朔方正在施赈，南方又报灾，漳州、南康诸路，霪雨连旬，洪波泛滥，庐舍漂没，不计其数。当由中书省循例请赈，即奉旨照准，帝泽虽是如，百姓终难全活。独也先铁木儿意气自豪，毫不把民生国计系在心上，镇日里围炉御冷，饮酒陶。

一日，天气少，与完者、锁南等，并仆役数人，门闲逛。只见盈山皆白，淡日微红，一片萧飒景象，无甚悦目。约行里许，愈觉寒风侵袂，景苍凉。也先铁木儿便：“天寒得很，不如回去罢！”完者等自然遵谕，便循原路回来。

将到门首，忽有两舆迎面而至，当先的舆坐着一位半老佳人，红颜绿鬓，姿未衰，也先铁木儿映波，已是暗暗喝彩。随后的舆中，恰是一个娉婷妙女，艳如桃李，若芙蕖，望将过去，差不多是破瓜年纪，初月丰神。便失声：“好一个女郎！不知是谁家掌珠？”

锁南：“何不问他一声！”完者即命仆役询问舆夫，舆夫答是朱太医家眷。也先铁木儿闻着，也只好站住一旁，让他过去。一面低语完者：“想他总是母女，若得这般佳人，作为眷属，也不枉虚过一生了！”完者：“相爷的权力，何事不可行？”也先铁木儿：“难去抢劫不成？”完者：“这亦何妨！”也先铁木儿：“她是宦家妻女，比不得一个平民，如何可以抢劫？”难平民的妻女，便可抢劫么？锁南：“朱太医是一个微员，相爷若取他女为妾，还是把她赏收哩！”完者：“我却去问她允否？再作计较。”也先铁木儿：“也好！”

完者即领着仆役，抢前数步，喝舆夫停舆。舆夫尚不肯从，偏如虎如狼的仆役将舆揿住，称相爷有命，教你回舆，你敢不从么？舆夫无奈，把舆抬转至中书省门前，勒令停住，叫妇女二人舆，吓得朱家母女呆坐无言，只簌簌的抖。完者：“装甚么妇女腔？相爷要女郎为妾，你等快即舆！”二人仍是坐着，完者叱仆役：“快拽她来！”仆役闻言，就一齐动手，把母女两人拽，送也先铁木儿寝所。也先铁木儿并未命他取，由完者等助成之，可见助纣为，罪尤甚于桀也。遂随也先铁木儿门，并拱手作贺：“相爷今日温柔乡，明日要赏我等一杯喜酒哩！”

也先铁木儿：“事已如此，倘她母女不从，奈何？”完者、锁南齐声：“相爷这么权力，不能制此妇女，如何可以制人？”说得也先铁木儿无词可答。二人遂告别行，也先铁木儿：“且慢，你等且为我劝此母女，何如？”完者奉命也先铁木儿寝室，好一歇，方来：“她母女并不发言，想已是默许了！我等且退，何必在此观戏。”当挈锁南手，与也先铁木儿告别。

也先铁木儿送两人，竟寝室，来视朱太医妻女。但见她二人相对坐着，玉容惨澹，珠泪双垂，不由的兴发，竟去抱这少女。谁知少女未曾怀，面上已扑的一声，竟着了一掌。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