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正刑戮众恶骈诛 纵奸盗百官抗议(3/3)

悉如旧制，不必赘述。惟敕诸王各还本，并召还图帖睦尔于琼州，阿木哥于大同。会浙江行省左丞赵简，能开经筵，及择师傅，令太及诸王大臣孙受学，泰定帝乃命平章政事张珪、翰林学士承旨忽都儿都鲁迷失、学士吴澄、集贤直学士邓文原，以《帝范》《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等书，指日讲。一面册定皇后弘吉剌氏，名叫罕。特书其名，一正《元史本纪》误名为氏之讹，一正后来嫁燕帖木儿之罪。并立皇阿速吉八一作阿苏奇布。为皇太。册立之日，天大风雨，四面晦霾，官民颇为惊愕。已兆不祥。泰定帝不以为意，复选了两个丽姝作为妃嫔，一名必罕，一名速哥答里，皆弘吉剌氏，且系一对姊妹。父名买住罕，曾封衮王，这且慢表。都为后文埋。

且说泰定帝即位改元后，有事太庙，忽然庙神主失去两座，一是仁宗神主，一是仁宗后神主。先是太常博士李好文曾建议，在庙神主应用木制，不宜金饰，所有金玉祭须贮诸别室，免致遗失等语。无如元代定制，神主概制以金，当时以李博士议论近迂，不足采用，况且宗庙社稷，各有守官，何人敢来盗窃，因此率由旧章，并未改革。至此竟有神主被盗一事，当令守京各官派捕缉获，偏偏追索十日，毫无赃证。监察御史宋本、赵成庆、李嘉宾等，奏言盗窃太庙神主由太常守卫不谨，应即议罪。奏不报。是时参知政事剌兼领太常礼仪使，且有升迁左丞消息，恼动了平章政事张珪，抗言太常奉守宗祐，责有攸归，今神主被窃，应待罪而反迁官，赏罚不明，纪纲倒置，上何以谢祖灵，何以惩盗风，应持以宸断，严功过，方可报本追远，黜贪惩邪。这数语说得详明痛切，总泰定帝准词究办，不料待了数日，也无批敕，只剌升迁事，才算打消。

还有武备卿即烈、故太尉不，受家吏撒梯贿托，收寡妇古哈。古哈系郑国宝妻，曾为命妇。国宝死后，遗产颇多，撒梯加艳羡，且见古哈尚在中年，自己又值丧偶，遂浼人往讽古哈，劝她再醮。古哈以门阀相沿，颇守节，拒绝不从。偏这撒梯贪财恋，定取她到手，就去请托即烈、不两人，行，她改嫁撒梯。古哈仍不肯允，即烈等骑虎难，诈称奉旨令古哈再嫁。令再嫁之旨，虽是诈传，然亦由元代之不尚节烈，致有此弊。看官！你想古哈是一介孀妇，那里抗得过圣旨？只好除了丧服，改着艳装，乘舆至撒梯家，与他成婚。何不就死，但死节最难，到娱时，或亦念帝德。撒梯得了古哈，非常，并将她家人畜产，一并取来。偏台官不肯玉成，竟尔据实陈奏，殊杀风景。并劾即烈、不矫旨的罪状，有旨令刑讯鞫。即烈、不无从图赖，暗中恰向左丞相倒剌沙，奉送金银钞若，托他挽回。果然钱神有灵，可以买命，不消两日，竟了一赦诏，只说是世祖旧臣，加恩贷罪。

又有辽王脱脱，镇守辽东，乘泰定帝新立，颁诏大赦以前，竟报复私仇，妄杀亲王妃主百余人，占夺羊畜产。经台官奏请废徙，亦不见报。会值山崩地震，雷迅风烈诸灾异，泰定帝只令番僧大作佛事，以期禳解。且令在寿安山寺，集僧讽经，约以三年，自己却巡幸上都，备驾前去。于是平章政事张珪，邀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两院官，会议时弊，决计谏诤。适上都亦有诏到来，戒饬百官，并命大都守臣详言利病，各官遂公推张珪主稿。珪正满怀痛愤，即草就数千言，成了一篇旷前绝后的大奏章，拟亲至上都面奏。大众见了，无不称为大手笔，小有诗咏：

事君无隐由来久，千古争传谏士言。

留得一编遗草在，大元久邈直声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