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朱元璋濠南起义 董搏霄河北捐躯(2/3)

皇觉寺为僧，游诸州，寻复还寺。至郭兴起兵濠州，民间不得安居，相率趋避。元璋亦思避难，卜诸神，去留皆不吉，不禁嬉笑：“莫非要我皇帝不成？”再卜得吉占，遂决意弃僧投军。径濠州谒郭兴。兴见他状貌魁奇，留为亲兵。会元将彻里不引兵来攻，元璋随兴战，格外奋勇，竟将元兵杀败。嗣元廷复遣贾鲁围，城几被陷，亏得元璋募集死士，城冲杀，才把贾鲁击退。兴大喜，署为镇抚，复将养女氏给与元璋为妻。后来妻随夫贵，竟了明朝第一代的皇后，这真所谓天生佳偶了。同是微贱，所以称为佳偶。

既而兴病殁，天叙嗣，得刘福通檄文，令为都元帅，张天佑及元璋为左右副元帅，元璋不受。继念伪宋主韩林儿气焰方盛，暂可倚藉，乃用龙凤年号，号令军中。就刘福通事折朱元璋，就朱元璋事带过郭兴，此是文中绾合法。惟元璋为开国英雄，而叙次如此简略，盖由详细形，应《明史演义》中，故本文只从简略而已矣。忽闻怀远人常遇来归。元璋忙令延，见他燕颈豹颔，相貌堂堂，立擢为帐总兵。接连复报闻巢湖渠帅，有书到来，愿率师千艘，前来投诚。元璋阅书毕，大喜：“我正虑渡江无舟，今巢湖帅廖永忠、俞通海等，愿来归附，真是天赐成功了！”当率兵至巢湖，与廖、俞等人相见，推诚接待，彼此洽。留驻三日，扬帆发，至铜城闸，遇元中丞蛮海牙军，阻住要，舟不得。会天雨涨，得从小港纵舟，袭元兵，一鼓退敌，遂顺风直抵渚。渚南岸有采石矶，向称要隘，与渚为犄角，两岸统有元兵扎住，刀枪森列，垒谨严。元璋命先攻渚，后攻采石矶，众将士应声齐，争登渚渡。元兵也齐来抵御，禁不住这边奋勇，渐渐倒退。常遇徒步挥戈，杀死元兵无数，元兵遂一律逃去。渚既，复攻采石，采石矶面，约有丈余，众将士舣舟攻，都被矢石击退。常遇左手持盾，右手持矛，一跃而登，刺死守矶目老星卜剌，单直。各将士见遇登矶，自然随势拥上，霎时间攻破采石，扫元兵，遂乘胜太平，元总靳义赴死节。众将迎元璋城，乃置太平兴国翼元帅府，自领元帅事。召当涂人陶安参议戎幕，耆儒李习为知府，揭榜安民，严申军禁，民心大悦。太平路真太平了。

时李二余党赵均用、彭早住，奔投兴，所暴横，几乎喧宾夺主。元璋以兴懦弱，不足与共大事，乃自率里人徐达、汤和等，南略定远，计降驴牌寨民兵三千。复东行，夜袭张知院于横冈山，收降卒三万人，遇定远人李善，与语大悦，遂用为谋士，滁州。旋闻兴为赵均用所困，以计救免，迎兴滁。另遣将张天佑攻陷和州，兴即命元璋往守，总制诸军。

这时候的刘福通，招集亡命，势焰日张，分兵略地。遣贵山东，李武、崔德陕西，关先生、破潘、冯舅、沙刘二、王士诚晋、冀，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秦陇，自居河南调度，节制各军。贵颇有智勇，率众东趋，连陷胶州、莱州、益都、般诸郡县。济南路飞章告急，顺帝遣知枢密院事卜兰奚，率同董搏霄等，兼程往援。

休息数月，复率兵侵集庆，连破元将大营，直城。此时元将福寿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奉命守集庆路，屡督兵战，终未获胜。至城陷，百司皆溃，福寿独踞床坐，为兵所杀。不没忠臣。

元璋城，抚吏民，改集庆路为应天府，自称吴国公。一面遣将四，分徇邻郡，镇江、广德等，相继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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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既发，御史张桢上书陈十祸，语语剀切，字字苍凉，好算元末一位大手笔。小曾阅《元史·张桢列传》，尚能约略记述。所说本上祸端，记有六条：一曰轻大臣，二曰解权纲，三曰事安逸，四曰杜言路，五曰离人心，六曰滥刑狱，这统是本上的关系。所说征讨上祸端，计有四条：一是不慎调度，二是不资群策，三是不明赏罚，四是不择将帅，这统是征讨上的关系。他又逐条分释，每条数百言，有事安逸的祸源，及不明赏罚的祸源，最说得淋漓痛快，小试略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