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争位弄兵藩王两败 挟私报怨善类(3/3)

儿只，第二个是前平章政事萧拜住，第三个是上都留守贺延，第四个是前御史中丞赵世延，第五个是前中书平章政事李孟。上都距京稍远，不便将贺延立逮，赵世延已为四川平章政事，李孟亦已谢病告归，独杨朵儿只、萧拜住两人，尚在都中供职，遂矫传太后旨，召二人至徽政院，与徽政使失列门，御史大夫秃秃哈，坐堂鞫问，责他前违太后敕命，应得重罪。杨朵儿只然大愤，指铁木迭儿：“朝廷有御史中丞，本为除而设，你蠹国殃民，罪不胜言，恨不即斩你以谢天！我若违太后旨，先已除，你还有今日么？”铁木迭儿闻言，又羞又恼，便顾左右：“他擅违太后，不法已极，还敢大言无忌，藐视宰辅，这等人应何刑？”旁有两御史：“应即正法。”

朵儿只唾两御史：“你等也备员风宪，乃此狗彘事么？”萧拜住对朵儿只：“豺狼当，安问狐狸？我辈今日，不幸遇此，还是死得快。只怕他也是一座冰山了！”两御史不禁俯首。

铁木迭儿怒形于，顿起离座，乘。约二时，即奉敕至徽政院，令将萧拜住、杨朵儿只二人斩。左右即将二人反翦起来，牵国门。临刑时，杨朵儿只仰天叹：“天乎！天乎！我朵儿只赤心报国，不知为何得罪，竟致极刑？”萧拜住也呼天不已。元臣大率信天。

既就戮，忽然狂飚陡起，沙石飞扬，吓得监刑官魂不附，飞逃回。都人士相率叹息，暗暗称冤。

杨朵儿只妻刘氏，颇饶姿容，铁木迭儿有一家，曾与觌面，加艳羡，至此禀请铁木迭儿，愿纳为己妇。铁木迭儿即令往取。那家大喜过望，赶车径去，至杨宅，假太师命令，胁刘氏赴相府。刘氏垂泪：“丞相已杀我夫，还要我去何用？”家见她泪珠满面，格外怜惜，便涎着脸：“正为你夫已死，所以丞相怜你，命我来迓，并且将你赏我为妻，你若从我，将来你要什么，教你快活无忧。”此似熟读嫖经。

刘氏不待言毕，已竖起柳眉，大声叱：“我夫尽忠，我当尽义，何狗，敢来胡言？”说至此，急转向案前，取了一剪，向面上划裂两，顿时血满面。复将髻剪，向家掷去，顿足大骂：“你仗着威势，敢来欺我！须知我已视死如归，借你的狗，回报你主，我死了，定要伸诉冥王，来与你主索冤，教老贼预备要！”骂得痛快，我亦一畅。家无可奈何，引车自去，既返相府，适铁木迭儿在朝办事，便一气跑至朝房，据实禀陈。铁木迭儿大怒：“这般贱人，不中抬举，你去将她拿来，令她鬼门关，自去寻夫便了。”旁有左丞张思明闻着这言，便向铁木迭儿：“罪人不孥，古有明训。况山陵甫毕，新君未立，丞相恣行杀戮，万一诸王驸等，因而滋疑，托词谋变，丞相还能诿咎么？”铁木迭儿沉半晌，方悟：“非左丞言，几误我事。”遂叱退家，家怏怏自回，杨妻刘氏，才得守节终。张左丞保全不少。

铁木迭儿毒心未已，复奏白太后，造李孟从前过失，诽谤闱，不由太后不信，遂命将前平章政事李孟封爵，尽行夺去，并将李孟先人墓碑，一律扑毁，总算为铁师相稍稍吐气。只赵世延居四川，一时无隙可寻，他就百计图维，令党羽贿诱世延从弟，前来诬告世延。世延从弟胥益儿哈呼，利令智昏，竟诣刑自首，只说世延如何贪婪，如何诞妄，其实统是无中生有，满荒唐。刑早承铁木迭儿微意，据词陈请，诏旨不得不，饬缇骑至四川，逮问世延。小有诗刺铁木迭儿：

贤自古不相容，吁君门隔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