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序侯封优待萧丞相 定朝仪功出叔(3/3)

了太上皇，复想到一班功臣，举止豪，全然没有礼法，起初是嫉秦苛禁，改从简易，不料删繁就简，反生许多弊端，有功诸将，任意行动，往往宴会，喧语一堂，此夸彼竞，张大己功，甚至醉后起舞，大呼大叫，剑击，闹得不成样。似此野蛮举动，若再不加禁止，朝廷将变作吵闹场，如何是好！可巧有个薛人叔孙通，是秦朝博士，辗转归汉，仍为博士，号稷嗣君。平时素务揣，能伺人主喜怒，遂乘间见：“儒生难与取，可与守成，现在天已定，朝仪不可不肃，臣愿往鲁征集儒生，及臣所有的弟，并至都中，讲习朝仪。”祖：“朝仪要改定，但恐礼繁难行。”叔孙通：“臣闻五帝不同乐，三王不同礼，务在因时制宜，方可合用。今请略采古礼，与前秦仪制，折中酌定，想不至繁缛难行了。”祖：“汝且去试办，总教容易举行，便好定夺。”

叔孙通，生卒年不详，西汉初薛县（今山东滕州南）人。曾为秦博士。秦末曾跟随项梁。楚汉战争中转投刘，任博士。汉王朝建立以后，召儒生与其共订朝仪。后任太太傅。

通受命而，当即启行至鲁，招集了二三十个儒生，嘱使随行都，共定朝仪。各儒生乐得攀援，愿相随，独有两生不肯同行，且当面嘲笑：“公前事秦，继事楚，后复事汉，历事数主，想都是曲意奉承，才得这般贵。今天定，死未尽葬，伤未尽复，乃遽兴礼乐，谈何容易！古来圣帝明王，必先积德百年，然后礼乐可兴，公不过借此献谀罢了。我两人岂肯学公，请公速行，毋得污我！”可谓庸中佼佼。叔孙通被他一嘲，颜为笑：“汝两人不知世务，真是鄙儒。”乃随他自便，但与愿行诸儒生，返回原路。又从薛地招呼弟百余人，同至栎，先将朝仪大略，公同商定，逐条开明。嗣且实地练习，往就郊外旷地，拣一宽敞场所，与众演礼。惟因朝仪本旨，是在朝上举行，理应由侍臣到场，亲自学习，方免错误，乃奏闻祖，请拨选左右文吏若名，至演礼场观习仪文。祖当然依言，即派文吏数十人，随通前去。大众到了郊外，已有人在场铺设，竖着许多竹竿，当位置的标准，又用绵线搓成绳索，横缚竹竿上面，就彼接此，分划地位，再把剪的茅草，捆缚成束，一束一束的植立起来，或在上面，或在面，作为尊卑的次序。这个名目，可叫绵蕞习仪。布置已定，然后使侍臣儒生弟等，权充文武百官，及卫士禁兵，依着草定的仪注，逐条演习，应趋即趋，应立即立，应即，应退即退，周旋有序，动作有规，好容易习了月余，方觉演熟。当由叔孙通朝，请祖亲一观，祖便即往视，但见诸人演习的礼仪，无非是尊君抑臣，上宽严。两语括尽。便欣然语通：“我能为此，尽可照行。”语罢回，又颁诏群臣，令各赴演礼场观礼，准于次年岁首举行。

未几已秋尽冬来，例当改岁，仍沿秦制。巧值萧何驰奏到来，报称乐告成。乐就是秦朝的兴乐，萧何监工修筑，已经告竣。祖正好凑便，遂至乐过年。未几为汉朝七年元旦，各国诸侯王与大小文武百官，均诣新朝贺。天微明，便有谒者官名见前。待着，见了诸侯群臣，当即依次引，序立东西两阶。殿中早陈列仪仗，非常森严。卫官张旗，郎中执戟，左右分站，夹陛对楹。大行官名。肃立殿旁，计有九人，职司传命，迎送宾客。待至祖乘辇来，卫官郎中，声传警，纠饬百官。祖徐徐辇，南面升坐，方由大行传呼来，令诸侯王丞相列侯以，逐班见。诸侯王丞相列侯等，趋跄殿，一一拜贺。祖不过略略欠，便算答礼，大行复传语平，大众才敢起趋退，仍归位次站立。于是分排筵宴，称为法酒。祖就案宴饮，余人分席侍宴，旁立御史数人，注意监察，众皆屈俯首，莫敢失仪，并且不敢擅饮，须着尊卑次第，捧觞上寿，然后方得各饮数巵。酒至九巡，谒者便请罢席，偶有因醉忘，略略欠伸，便被御史引去，不准再坐，因此盈廷肃静，与前时宴会状态，大不相同。及大众谢宴散归，祖亦退廷，不由的大喜：“我今日方知皇帝的尊贵了！”正是：

剑酣歌成往事，肃班就序睹新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