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店的神崎小姐》（4）(10/10)

“母亲没生气？”

“她从不生气，在我印象里。温吞的像一辛勤的老母，勤勤恳恳地工作，任劳任怨十年如一日地工作。”神崎小猛了烟，咬着滤嘴，“真讨厌。”

神崎小讨厌烟、酒、咖喱，讨厌繁杂琐碎的工作，甚至讨厌自己的父母、家乡。其中却没有一件可以舍弃。我久地盯着面前盛满威士忌的玻璃杯，化的冰块碰杯，发轻响。

“抱歉，净聊些自己的事。”神崎小手里那支烟燃得差不多，她用力灭在烟灰缸里。

我无言地看着她，脑里无法导合适的句，任由寂静占据整个房间。

神崎小挪动，沙发弹簧发糙的质声响，小呷着威士忌。

我其实很少会对他人的评论足，嚼算不得坏到过分的恶习，我始终对它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疏远。以前自己也常被朋友说，老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冷淡得像埋在地里顽石。我自然不忿，如何能像他说的那样冷血。说来说去，执拗也罢冷漠也罢，我还是依靠这样的格渡过了相当的时光，直到它构成我人生底之一。

远空的气盘旋在云层之上，突如其来的沉闷雷声隔着漫的天际显得模糊不清。拢在灰黑云朵里的汽四散奔逃，雨迅捷地落在大地之上。

神崎小仍在沉默中，似乎会持续很久。

我用威士忌了嘴，脑海里生一幅景象，似乎是张画像。画布上潦草的概括朦胧的图形，结构凌，细节提不上致，彩更是全无。

画了什么？

被酒笼络的神经摇摇坠，手指挤压太。睛看向神崎小，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喜我吗？”

神崎小将视线投向我后的那扇未关的台门，不一会儿再度移到我的脸上。

听着雨声，我发觉没有中午那场来得凶猛，淅淅沥沥地像是梅雨时节那般延绵不断的霪雨。漂浮在穹的月光隐没在雨幕中，那些嘈闹的虫鸣悄无声息地退回到的泥土里去。偶然驶过的汽车，碾过路旁洼，疾驰远去。我边捕捉着散在空气里信息，边思考着她的话。酒杯表面凝结珠，沿着陡峭的掌心一路

向，我把杯换到右手，饮酒肚。

“大约是喜。”要我说得斩钉截铁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早过了羞于启齿的年纪，仍然不能很明白的表达自己的绪。坦白说，男女之间那档事实在是恼人清修的怪。我对此望而生畏，常年如得僧般避之不及。现在事到临唯有混而过罢了。

“哪喜？”几乎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她接着问。

哪喜？

谁知呢，喜哪能分得了那么多。自然是好多一些叫喜，再多一些叫喜。

“不知。”

“真不知？”

“我想是真不知。”

“嘿—”她拉音调，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手指伸杯里，搅动冰块转个不停。“你要是知就好了。”

“答案很重要？”我说。

“或许。”神崎小黑指在衣角了。瞳仁一些灰质的尘埃，像那些被浸泡在福尔林里的尸一样，死亡被鲜活的保存起来。

“我说”她站起来，围着沙发绕了个圈，站在四敞大开的台门前。

我看着他，等待着什么。

“我们吧。”

神崎小张开双臂，我看不清逆光之她的面吞。细雨在风中飘摇坠，溽暑蒸人的雨夜里翻腾的酒气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如梦似幻的蓝海洋。

星期三，指针刚过九。关了灯后的夜里，我和神崎小没有，没有亲吻、手。就那样抱着赤的神崎小，在沙发上过了一夜。其中发生了什么，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只残留模糊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