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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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从礁石后窜来，扑向村边：“你们怎么了这么多血？”

鬼哭嗡然，邪气无路可退，轰然散开。

他败了。

“这个我应该可以解释。”

因而当温知澜爆亡，汹汹邪气猛然袭来，她并未在第一时间受到致命重创，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谢镜辞从裴渡怀里来，一抬，便见到迟迟赶来的莫霄和孟小汀，在两人后，还有好几个手握锄和鱼叉的村民。

男孩瘪嘴：“我……我担心你们嘛。”

娘亲仍在哭嚎着尖啸：“你们的错，全是你们的错！杀光他们，澜澜，快杀光他们，给我报仇！”

她刀法愈发迅捷，眉间凝了层寒霜：“像你这人，死有余辜。”

谢镜辞意识觉得不妙，隐约猜他的意图，刚要收刀后退，便听见裴渡的声音。

当然，其中最大的功劳，还是裴渡来得及时，不带犹豫地挡在她前。否则以谢镜辞所剩不多的灵力，恐怕难以抵御那般猛烈的冲击。

她还说，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笃定决绝，不留面，仿佛将他披在上的伪装一把揭开，让他无地自容。

找借。”

村吃了白寒给的药，已经能勉开声。说到一半，忽地神微变，不动声看一顾明昭。

嗓音落，有如清回响，落在呼啸夜风之上。

“谢小可是中了蛊？”

之前说话的女人瞪圆双，一把提起他后领，语气凶：“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功课吗？从来都不叫人省心！”

谢镜辞暗暗松了气。

温知澜睁睁看着刀尖近，一回茫然的神。

其中一个男左顾右盼，虽然止不住发抖，但还是举了手里的鱼叉：“奇、奇怪，我之前还看见这边有好好的黑雾，怎么――哎呀，村、顾明昭！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蛊师呢？他在哪儿？”

“夫、顾哥哥！”

谢镜辞的话语声声敲在耳边，震得他发麻。

他怎会败给一个金丹期的小辈？他分明天生邪骨，自幼不凡，甚至得了白家传承百年的秘术，在她的刀，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莫霄没赶上大战，懊恼得捶顿足：“结束得太快了吧？温知澜为什么不能再多持一？”

面无血的青年轻抬睫，眸光翕动，半晌扬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

谢镜辞意识戳了戳自己的识海，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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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澜死了，带着后来历不明的女人黑影，在骤然爆开的邪气里尸骨无存。

“谢小！”

她和裴渡被了蝶双飞，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开，必然少不了为罪魁祸首的温知澜。

白寒披着顾明昭递来的外袍，嗓音温和：“他的术法大多来自白家，说不定我能代为解除。”

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孟小汀睨他一：“还不是因为你带错路，让我们俩在山里打转转。”

“等等，”谢镜辞脑袋，形兀地一僵，“温知澜死了，我们上的蛊毒怎么办？”

谢镜辞摇：“那像是附在他的气，我也不――”

他侧的女人同样脸发白：“各位莫要害怕，神庙有异，我已经通知了村里的其他人。他蛊师有多厉害，我们一起上，和他拼了！”

等等……附在的气。

谢镜辞不是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立汇聚周灵力，凝了简易的护盾。

然而正是这短暂的一瞬停滞。

她说着一顿，好奇之：“对了，温知澜不是个男吗？为何我从山往这边望，隐约见到一个女人的影？”

“蛊师已经被几位除去，还有――”

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哪怕被所有人遗忘，顾明昭还是会选择继续守护这个村了。

邪骨被尽数碾作灰烬，当雾气散去、月破开乌云，血红的灰土被海风扬起，携了莹莹亮坠中，很快不见踪影。

顾明昭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上仙，见她神怔忪，接过话茬：“听说当修士的执念到一定程度，气与神识相连，会产生有自我意识的邪，附着在他人。邪虽然会继承那人的记忆，本质却远远不是同一个，比起“人”，更像是负面绪被无限扩大后的废料。”

刹那之间，只见天地间寒芒乍现，一束刀光刺破苍穹，海浪掀起滔天之势，吞没万――

老妪垂轻笑，发微不可闻的叹息：“还有这位白寒姑娘，同样了力。”

年轻人保持着亘久不变的笑，朝她眨眨。

谢镜辞的刀并未刺他脖颈，在毫厘之距的地方堪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