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3)

她好像能听懂自己的话，从不嚎哭。比别人家的孩要更早懂事，一些琐碎的东西，也能记得清楚，还晓得提醒他。在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喜挥舞着手，咿咿呀呀地给他比划。

他握着小妹的手，耳边一片轰鸣，听不见外人的嘶吼。亦不顾别人威胁似地敲打在自己上的拳。

熠熠红光中，数不清的黑影由远及近，循着斩龙剑的气息飞驰而来。

可还不等他想好要怎么供养小妹大，她就被抢走了。

可她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裳，依靠在他怀里。

每每看着那两个大人痛苦地同他说“没有办法”，他就觉得无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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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告诉他，家里养不起，若是要救她，那就自己养。

对于浑浑噩噩的少年来说，他第一次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也是第一次知，这是家人。

然而他们这些人，早已在世俗中修成了铁石心，哪里会在乎一个孩的心？

“别让她走，我求求你！”

梁鸿落说：“她很聪明……”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没有罢了。

这世上，唯有自己能保护她，她也唯有依靠自己。梁第一次明白了所谓相依为命的重量。

梁鸿落当时想好，等她大，就送她去念书、识字，叫先生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所以他要攒钱，他要勤快。

“小妹——！”

“她是我带大的！”少年声嘶力竭地喊叫，“她是我带大的！是我的！小妹——啊！”

他知的，要是他放手了，他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可即便他不放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不过是固执的，希望用持换取大人的一慈悲。

他小妹是没有名字的。家贫，生的时候家中已经没有了余粮，母亲让父亲将她抱到屋外，想用土埋死。梁扑过去将她挖了来，抱在怀里。

“我小妹……”梁鸿落提及便心脏疼，“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无数次，他憎恨于自己的无能、弱小。亦憎恨于所谓的世俗，所谓的迫不得已。

梁鸿落手中的斩龙剑传来一声悲鸣，远界的界碑随之发冲天的红光，将半边天幕映得血红，犹如一把剑直破云霄。

他握住剑柄，这把本不属于他的剑，因他心绪不平，释放着凛冽的刀气，不受他的控制，割伤他的手臂。

那个女人一把将他挥开，冲着他的脸吼说：“她是我生的！”

鲜血染了他的衣袖，又从浸满的布料中滴落来，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依旧维持着那姿势，立在原地。

怀谢脱而：“你小妹是谁？”

梁鸿落低低笑了一声：“那回，你们朴风宗的修士，说要来招弟，只用了不到一串钱就将她买走了。你们的那些弟……全都是一些家境贫寒的女孩。年纪小的还不懂事，大的倒是可以送去成婚了。我不许，我知那不是。你们朴风宗的人命金贵，不能这样羞辱，才来买那些草芥一样的孩，是不是？反正在你们中，与朴风无关的贫民，连蝼蚁都不如。”

无论当时他如何撕心裂肺地恳求，那两人也没有在意。

妹与朴风宗的人更是有血海仇！”

梁鸿落看着怀里的婴儿。刚生的孩浑红通通的，睁不开，很不好看，连哭声也跟耗似的，细弱难闻。

他低，将脸贴在婴儿的额上，受着这脆弱的生命向自己求救。

为首一人举着界的旗帜，停在数十米开外的位置。他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