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存第一(2/2)

他心中暗笑：同是佣人，也分三六九等，还是一个看不上另一个，阶级斗争在明朝也很激烈啊。

况钟走后，他拿起桌上一本篆字封面的线装书，当然所有的书都是线装书，壳装订的书籍要几百年后才现。

汲古阁是江苏常熟的一个藏书阁和私人印书店，当然，以前印书都是私人的，没有公家版社这一说。只是朝廷有时也印制大型类书，比如永乐大典，清朝的四库全书，这类大型类书就不是私人所能承担得起的。

“这些墨卷其实都是无用，误人弟也遗害无穷，只是当今就行此八，也算是天生劫难。你也不能完全免俗，这些墨卷也还是要熟悉些。为父的意思是你今明两年就去应苏州府的秀才试，等你二十岁上再去南直隶应举人试，不哪一年，中了举人也就到了，决不要去应士试，决不要官，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官！”

听到这里，他觉脑有些不够用，不知该当如何回答，只能恭敬的应着。

记忆中，纪五对刘妈有些意思，刘妈却看不上他，得他天天单相思。每天看到刘妈的影就发呆。

况钟的手又摸向一本厚厚的书，有些厌烦的说：

“少爷好了用你看什么？”刘妈不耐烦的把他轰去，满脸的鄙夷不屑。

“你看过了，赶去，别影响少爷养病。”刘妈打开门，用扫帚向外轰。

在这一刻，他就是况且，百分之百的况且，不再是那个许明。除了心中还有一个韧无比的念：完成那个听起来大上，想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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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钟又看看桌上的书，然后：“今天就不用背书了，其实这些书你也背的差不多了，就是《汉书》还略嫌生涩，《汉书》一定要背熟，功用无比。东坡天才纵横，古今无两，发轫也就是这《汉书》。想当年，东坡手抄三遍《汉书》就能终生成诵，你当然无法跟这等绝世天才比，那就手抄个三十遍，三百遍也就差不多了。”

纪五急忙向外走，边走边回说：“好，好，等少爷好了我再来看您。”

细看刘妈，估摸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女吧。况且这样想。

“明白，孩儿一定牢记父亲的教诲。”他答应，心理却是一片茫然。

掌灯后，况钟走来，看到他的脸，微笑一，但还是给他细心诊脉，然后才大松气，笑：“嗯，药气都祛除净了。不要小瞧这药气，要是存留中，也难保将来不作怪。”

“少爷，您好些了吧。”转过，刘妈满脸是笑地看着他。

随着时间逝，这迹象越来越烈。况且对的掌控、对记忆的发也都越来越自如。

他脑海里浮现这些，随后才慢慢把思绪拉回来，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等事一样样看着、抚摸着，慢慢的，他对边的桌椅、书柜也都有了似的，环顾四周，一与生俱来的熟悉、亲切般浸染他全。

“好多了，谢谢刘妈妈。”

他有些呆了，中不禁泪，心中却有庄周梦蝶似的荒唐觉：不知是21世纪的许明覆盖了明朝的况且，还是明朝的况且覆盖了21世纪的许明。

他，药就是毒，要是存留中不祛除来不病才怪，问题是他其实本没被药着。这就不能明说了。

就好，少爷，以后药房这些活您就甭了，要不要我这个人什么？您啊就是给病人诊脉开方拿笔杆的人，哪里是活的。”

自己是况且了，那么，那个21世纪的兄弟呢？也不知他咋样了。

汉书。这两个篆字他当然认得，随后心中狂喜，这居然是汲古阁版本，这可是珍贵书籍。但转瞬又想，汲古阁品的古籍固然较一般坊间书籍昂贵，在当时不过是善本书罢了。

晚上，他又喝了碗药粥，觉愈发有力，同时却也觉这不仅仅是作用，更多的是“况且”的记忆正在这的每个细胞、每一神经，似乎要夺回主动权。

“你这个老货来什么，少爷正歇着养病哪。”刘妈闻声赶来呵斥。

纪五看到刘妈，居然满脸涨红，好像了错事的小孩，急急：“我……我就是来看看少爷。”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声俱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