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朔风吹散三更雪(2/2)

“我不！”

老爷见架势就要过来揪她，少刚起要劝，来福这会儿恰掀开门帘想来，见状愣是杵在了门，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悄悄地往我这儿瞟。淳雅一个劲儿地哭，老爷横了她会儿，瞥向来福，“什么事？”来福讪讪地来扎了个安，“老爷，梁公公刚才派人来传话，说万岁爷急召。”老爷气叹一声，拿手绢儿了嘴，对少：“等成德回来了叫他来我这一趟，我有话跟他讲。”说罢嗖地起，拍了拍衣襟径直了营帐。

少把针穿珍珠孔里，随而拿到淳雅的绒帽上比了比，和声：“我没觉着啊。”淳雅嘟着嘴：“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听博敦说阿哥今儿猎了只梅鹿，我刚才都把话给放去了，还说请扎喇芬，扎克善她们过来吃鹿呢！”少看着淳雅，微微一笑，把线拧了个结，“鹿少不了，已经拿去了，一会儿你给她们送去。”淳雅：“你们肯定有事儿瞒我，阿哥他最疼我了，以前再怎么忙也不会不搭理我的，你看看他刚才，脸上一笑也不笑。我就是瞅着不对劲儿才想逗他兴嘛，一儿也不买我的账。”少轻了她的后脑勺，“别多想了，你阿哥也就是累了些，你想想，骑了一整天的了，哪还有心思说话？”说罢看向我：“真真，你去看看晚膳好了没有，老爷该过来了。”

“赶给我把桌上的米粒扒拉着吃咯！”

娘没随着来，少让我陪淳雅睡。大晚上的，营帐里呼呼地钻风，虽说捂着炉，可还是觉得脚底心僵得回不过劲儿来。我小心翼翼地翻了个，伸手把淳雅那的被捂捂严实，刚想把手缩回来，没成想这丫还没睡着，睁开侧过往我这边挤了挤，静看了我半晌，“真真，‘对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阿玛听了发这么大的火？”我心一怵，“格格怎么想起问这个？”淳雅往被里缩了缩，“是姨娘那天偷偷告诉我的，说里的娘娘把大表赏给了皇上边的总，还让我不准问你们这事儿。”

雅边，“格格喜什么颜的？”淳雅瞅了，嘟囔着嘴：“随便。”少看着我微微笑了笑，我挑了棕的细绒线，用嘴抿了抿线而后穿针儿里递给少。淳雅往少边挪了挪，“嫂，你说阿哥他为什么不兴？”

“阿玛，什么是对儿啊？”

……

待我把盒提回来的时候，老爷已经在营帐里了，我问了声安随即把盒搁到圆桌上。少和我一块儿把菜端来，又给老爷盛了碗满饭方坐。老爷接过碗筷，很快地了几，随后又搁碗，一言不发了许久，满腹心事的样，拿着筷静坐了半晌方开：“成德去曹寅那儿了？”少：“裕亲王请爷去喝酒，刚走没一会儿。”老爷“哦”了声，遂：“今儿个庶妃娘娘可传见了？”少了，“娘娘赏了些金丝燕窝，让我带回去给额娘，还问额娘的脚好些了没有。”老爷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地了，“娘娘有没有跟你说起些别的？”少想了想，“提起爷写的那篇‘自鸣钟赋’，说皇上看了很是满意，还说等年一过离廷对的日就近了，关照我在起居上照应地妥帖些，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我心一颤，淳雅怎么冷不丁地冒这么一句？我偷偷朝老爷那儿瞟去，只见他脸煞变，少轻轻搁筷，不安地看着淳雅和老爷。老爷怒目圆睁，瞪着淳雅吼：“从哪听来的词，谁教你说的？”淳雅猛一哆嗦，手里的筷“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我赶俯把筷拾起来，换了双新的给淳雅。少见老爷没再问去便夹了块红烧鹿到淳雅碗里，“不是刚还想着鹿吗，快尝尝。”淳雅不吃，憋着气跟老爷对视了半晌，倏地把跟前儿的饭碗一扣，泪蓦然间涌来，“我说错什么了？”老爷的火一窜到了三丈，猛一敲筷，那象牙的筷顿时折成了两段，“反了你！”少忙把饭碗翻过来放好，又拿帕给淳雅泪，微蹙着眉低声：“淳雅。”

“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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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瞧见的事儿，可千万胡说不得。”淳雅一脸难过地：“姨娘还说是额娘撺掇阿玛让大表去当女的，我不信，额娘不会那么坏的。可是，大表为什么要当女呢，她不是应该当娘娘的吗？”我看着她，真不知该怎么说淳雅才相信，关于表格格的事儿向来都是府里的禁忌，安总早就发过话了，谁要是敢捣鼓一个字儿往后就别想着在府里待了。我心想这个齐布琛姨娘真是唯恐天不，怨不得大开始防着她。我捋了捋淳雅的发，“反正不是什么好词儿，一准是姑娘家说不得的，往后别提就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