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3)

仙君，历来还是有不少的，其中不乏有仙君一时难以从凡间那个份里而。踏前尘虽不太足以叫神仙忘了历劫时发生的，但能叫人忘了当时心绪。

璀错品着观世台里的画面，觉着神君还是一上来便忘了这段的好——如此他该是就不能同她计较了。

司命应了一声，见她急急要走，又问：“那你去哪儿？”

璀错已缩地成寸，鸣寂上悬着的苏一漾，她两步便离了这儿，只留一句“我去躲一阵儿。”

凡间。

池夏跪在屋外，哭得嗓都哑了。将军自将夫人的尸首带回来，便怔了一般。他不许任何人屋里去，只要有人敢踏去一步，便是横着来的场。

乍回来那阵儿，他叫了七八回，每盆皆是送到门，等将军送来时，便猩红一片。

池夏一直跪在屋外掉泪，但因着她是晏云归生前最亲近的人儿了，宋修并未她。

她从窗开着的那隙里，亲瞧着将军小心翼翼地将夫人上的血迹一净，时不时地同她说话，哪怕榻上已经发僵的人半回应都给不了。

她跪了一夜，屋里的灯火也燃了一夜。

第二日是个晴天，宋修从屋里打开门来，瞥见跪在地上的池夏，叫她去搬一把藤椅。

池夏狠心来，伏在地上哭着：“夫人已经去了，将军为何不能让夫人走得安心些……”

宋修脸沉来，“你跟了云归这么久，她有顽疾你竟不知？”

池夏噎着，艰难：“纵然是在东崖那回，夫人也不过是昏过去两个时辰而已，如今，如今……”

“夫人一直拦着婢不让婢说，但夫人的，早便是枯木一，又如何受得住生生三枚骨钉骨……”

宋修恍若未闻，折往屋里走，自言自语：“待会她醒过来，见不到我，又要恼了。”

池夏站起来想去拦他，却因着跪了一宿，这猛地一起，前一黑，竟了过去。

整整三日。

宋修寸步未离房中。

虽时值秋，然尸骨久不土，不免还是有了些味。时间拖得愈，他心里隐秘的盼望便愈渺茫。

第三日傍晚，天边云积聚，酝酿着一场不知要到何时的雨。

裴泽绍就是这时候闯来的。

他几乎没受什么阻拦，便到宋修守着晏云归的那屋里。

门被他一脚踹开，屋里的气味弥漫开。裴泽绍一声不吭，疾步走到宋修前，拉着他衣领将他拽起来，冲着他脸上便是一拳。

宋修被他掀翻在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面无表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