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命難逃(H)(3/5)

本座便要世上再无巫族。自己看着办。」

幽漠殿，静室。

殿中静无声息，并无烛火，四昏暗，唯有紫月幽光自槛窗斜落，映照在一汪淡红药泉上。

泉中浮着一名少女。

她双目闭，乌发如草般散开，肌肤雪白，此刻未着寸缕，仰首漂浮。药泉浮力托住她的腰，微微上弓，前曲线随波浮动，若隐若现，既虚弱无助，又惹人心。

泉中隐有药香，带着奇异的甘苦气息，令她气息渐稳，却也陷昏沉。

忽有声轻响。

晏无涯踏药泉之中，缓缓走近，肩背线条清晰而匀称。

泉受力开，波一圈圈推向少女的躯，轻拍在她雪白的肩臂，令她漂浮的微微晃动。

他俯伸手，掌心托住她后背，将她从面半抱而起。少女的黑发黏在颊侧，颈侧那五青紫掐痕，清晰映底。

晏无涯指尖微动，意识覆上她粉白的颈项，正渡气疗伤，却在瞬间皱起眉。

——她是人，功，恐有后患。

他终于还是收回了手，底翻涌着一瞬压抑的烦躁。

宓音意识稍聚时，只觉沉重。她挣扎着睁开一线，目却是一片昏暗。殿宇静得骇人，面映着幽幽紫光。

她骤然意识到自己正浸在里，肌肤温，却一丝不掛。药泉的甘苦气息充斥鼻息，令她脑昏沉，四肢无力。

她正被人揽着。后是而实的膛，波间传来男的气息。

宓音浑僵直，慌想要挣扎，却发现虚弱得动弹不得。她惶惑地抬，隐约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眉目冷峻，气息熟悉又陌生。

——晏无涯。

她认得那张脸。于命镜里，她曾见过无数次。似乎只有在他的兄与尾璃面前，他才会笑得朗恣扬，话多又毒，目光闪亮；可在她面前，他却总是这般冷沉，带着淡淡的不悦。

她轻颤，声音沙哑：「这里……是哪……？」

「这是界，幽漠殿。」

他将一颗通透红的果抵在她边：「吞去。」

她微颤着睫，住那果。苦涩，却在尖渐渐化开丝丝清甜。

片刻后，她苍白的脸上慢慢泛起淡淡血，上的疼痛也减退不少。

「……那是什么？」

「灵果。」晏无涯低声，指尖抹去她角的，「你被玄铁针刺过人迎。泉镇痛，灵果补息，够你撑过一夜。」

少女淡红的眸里透着哀求，气若游丝：「命之咒……我不想死……」

「我知。」他将她抱上泉边，随手扯过浣巾，为她抹去上的珠，「但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我可不去手。」

语气平淡，动作却极温柔，彷彿怕疼了她。随即，她被安置在榻上。

榻上尽是他的气息。

「先睡一觉，醒来我自会在。」

世人皆以为凤凰乃一鸟，殊不知凤与凰实为雌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