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回头(3/3)

天将晚，章柳只好放弃，打算先回家去。妹俩站起来要走，妈妈终于转过，派了一项任务，要她们回到旧家，拿些东西。

两人回去拿了东西，开车回城区里的新家。因为不熟悉路，章柳开了导航，导航把她带上了县里新修的一条路，绕过城区，从边郊低矮的群山间穿过。两边山村的房屋十分破旧，看起来都是上个世纪的产，路边着枝丫错的果树，涸的池塘寂静无声地卧在桥，池边残雪几堆，北风呼啸而过，孤伶伶的黑塑料袋迎风飘舞。

往前看，鲜红的太被蓝紫的晚霞簇拥在中间，摇摇坠地悬挂在路的尽，路仿佛无止境地延伸过去，突破了地平线，飞过了群山，掠过了天空，那鲜红、无限、烧毁一切的太中去。

“红灯！”章杨大叫。

章柳猛踩刹车，向前一扑，又被安全带勒回来，“砰”一砸回到椅背上。

章杨白了她一，说：“瞎了。”

章柳没说话，看着前分岔的两条路。

这是一个丁字路，车走到这里，右转再走两公里就到小区，还有一条左转的路，不知通向哪里。这路车少，红灯只有叁十秒，在她发愣的神中迅速尽，七，六，五，四——

章杨叫她：“！”

章柳转看她。

章杨说：“往左转！”

叁，二，一。

章柳一打方向盘，车向左驶去。

导航立刻发警告：“您已偏航，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这条路两边树木很密，哪怕冬天叶都掉光了，枝也遮住了大半光线。章柳浑冒汗，一扎这黑的山莽林之中，她将窗打开了一，一冷冽刺骨的寒风。

导航还在叫：“您已偏航，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上一次听到这声提醒，是在林其书的车里，林其书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她在温的室，假装跪在地上，仰着说：“你把我也领养了吧，我既听话，也不用去国留学，很有价比的。”

章杨把窗全都打开了，对着窗外的山和树大叫起来，听起来有些返祖的预兆。

两人没没脑往前冲，冲到导航都没辙了，在前方规划了一条五公里的弯，想把她们送回程序里的目的地，但她们把那个路也错过了。路边的树木变成了陌生的山村，陌生的街巷，天已经完全黑了，的蓝路牌反着车灯，上面标着两方向，两个方向都是不认识的地名。

一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章杨的。章杨翻手机来看了一，给章柳看。

动的绿通话标志上方叁个大字：章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