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2/2)

但……那气消失不见了。

倔与希望焚烧殆尽, 只剩漆黑空的灰烬。

昔年山间的故人似在月走来，朝他轻，笑了一笑后，飘然而去。

雪起云飞，夜窗如昼。

“师妹……”沈玉京靠近她，肩膀上传来剧痛，红血打了布袍。他低，一把霜白剑刃横在前，再往前一步，剑便会毫不留地割断他的脖。

天地依旧是旧时天地，人却不是故人，此方天地，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

她的前仿佛蒙着层雾，耳里堵着棉，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但是现在，那束火苗熄灭了。

她觉得很累很累，只想沉沉睡一觉，最好永不醒来。

逢雪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俯一拜，同是天地一过客，大笑携游，俱为风雪夜归人。

但她真的很累，累得提不动剑了。

梅树，那扇窗没有打开，漆黑一片。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她心里有气，能让自己摔倒无数次、就算摔断，也能重新爬起来。

逢雪睁着睛，茫然地望着屋。

几个山间游魂在雪路飘来去。

神已死，百废待兴，为青溟掌教，沈玉京每日事务极为繁忙，但就算再忙，他也会来到小屋前，隔着梅，静静望屋里的师妹。

门前梅树开了百年，红梅白雪相映，只是少了比雪更凛冽的剑光。

僵持半晌，他退了一步，：“药我放在这儿了，师妹，你在山上休养。”

木然。

不知过去多久，沈玉京回过神，往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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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玉京立在风雪中，久久没有回拜，山间风雪鼓满空袍，他立在崖上神恍惚，凝望着负雪千山，漫天飞琼。

她嘴轻轻颤了一，中泪早已，只剩麻木茫然。千山负雪，明烛天南，外面风景奇崛丽，可和她有什么关系？

雪光照得天地皆白，外面月应很好，在以前，她最在这样的风雪明月夜中练剑。

好像沉无尽的渊里，一直一直往坠，竭力抬起脸，也望不见天光。

在沈玉京的记忆里，无论什么时候，师妹中总有清亮的光, 就像一簇永不熄灭的腾腾火苗。

曾经贪恋天景的游人，不幸坠落山崖而亡，化作游魂飘，青溟山的少年唤他们鬼先生，每每见面，便要拱手行礼。

对面的鬼先生从路上飘来，路过他时，俯，轻轻一拜。

他静静望着漆黑的窗，许久，才转往回走。山上又起了雪，雪片翻飞，密如扬，恍惚间，听见碎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