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2)

跪了一夜的景云抬手，理了理榻上人的发。他的声音很低：“九千岁，天要亮了。”

指尖轻轻过温凉的面颊，景云努力牵了牵角，一个清浅的笑。

——《建元闲谈》

夏日汹涌的波涛在此刻平息，更方便了大宁的攻。

“等您醒了，属就让北俾王和西戎王给您舞……九千岁会喜看吗？”

抬见是张德芳归来，小皇帝立即放手中政务，急切问。

只是此时，时鹤书的病创早已被一扫而空。那些意只让毫无血的面庞浮现了三分微不可查的红，仿若被碾碎的泥。

“督公还未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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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

而弱河畔的恶战，持续到了一月廿七。

与那字迹已有七分像的字落在奏章上，小皇帝着背，坐得端正，一张小脸上没有丝毫表。

是夜。

大的男人单膝落地，他小心地圈住时鹤书的腕，意源源不断的涌那躯。

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夜幕中回，洗去满血渍的人自黑暗中现，缓步走向床榻。

督公一定会醒的。

冬天，也要过去了。

……

……

只是那双眶却是通红的。

建元八年，一月十一。

弱是北俾的最后一防线。

指尖轻落在纤纤细腕之上，受着虚弱的脉搏，景云的结了。

大手撩起床幔，冷冷月华照在苍白的脸上，衬得他好似月仙，圣洁而不染尘埃。

冬日的弱会被冰封。

沉默在屋蔓延，时间一刻一刻过去，红日渐渐取代了明月。

再次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已经哭不来的小皇帝还是觉得心底酸涩。汹涌的绪翻腾，几乎要将小皇帝吞噬。他压着这一切，尽可能懂事的颔首：“……朕知了。”

他绝不能让督公失望。

九千岁……

这是一个注定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张德芳行了一礼：“陛，督公……仍未。”

不大的孩童独坐台之上，目光却划向那摆在一旁为他范例的奏章上。

景云的声音很低：“我们已打到了弱河畔，北俾将要战败了。您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仿若金戈的字迹跃于纸上，小手轻轻抚过那几行字，小皇帝抿着，提起笔。

……

指尖轻轻挲着细腕，受着掌的脉搏，景云只觉得心脏在被一只大手搓，酸涩而又饱胀。

孩童咬着牙。

层层叠叠的床幔垂，半遮半掩了榻上安详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