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琬序，”她在叫我，“过来，抱抱我。”

那位老人家也没说错，我只是一个机人，给不了黎之想要的一切。她在我上寻求的一些迷蒙的觉，终归只能成为梦幻泡影。我的系统被人控制，即使我的外表与人类无二，我也不是人类。

这应当是个很奥的问题，我仍旧没有办法回答她。“我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的语气却仿佛将心血全呕一般，“为什么还是回不到从前……”

“你不知，就不要瞎说！”黎之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气愤。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近乎吼叫，但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绪的失控，倒在沙发上，“我真的不想听你说这些。”

第5章 决策

黎之沉默良久，终于开：“为什么，你总是改不了呢？”

系统的程序设定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我开：“琬序是一款家政服务机人，主要功能有……”

从前？我又想到了那个相框里的女人，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

我只能拥抱她，她的手指也正在受我的人造合成肤。一寸一寸，从腰椎向上挪去。只听她又说：“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又都不一样了？”

老人家听见了我的声音，回看向我们，哈哈笑了起来。“人类真的无可取代么？”她问黎之，“这个机人，不就占据了你‘人’的位置么？”

“行，好，”老人家说，“不过我也劝你一句，小姑娘，机人只是机人，可别真把它当成人了，会疯的。”

我不再发任何声音。黎之闭了，我清楚地看见有自她眶，顺着她面颊，滴在她的衣领上。但没有她的命令，我不能随意涉她的生活。

“琬序，”她说，“我好累……”

我控制不住——我和招财，在同一时间，一同播报了同一段广告。我并不想播报这一段广告，不想让黎之辛苦说的谎言这么轻易地破碎。可我的嘴还在不停地动着，讨厌的广告词正源源不断地从中钻。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黎之带我回家了。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风景，只将那落寞与气愤、连同我，一起带回了家里。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一样，为什么就是回不去了！”黎之问着，猛然抬起，看着我。简单分析她的视线——她应当在盯着我的睛。这一次，她的神好懂得多：都是绝望。

我听见，坐到她边，侧抱住了她。她好似没了力气，整个人向我怀里倾倒而来，又越埋越。隐隐地，我听见她在泣。

回了家，她脱掉大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我像所有的夜晚一样，立在她侧，问：“主人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