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哦，主人。”她重重地念着那两个字，说完也不再理会我，转就向衣帽间走去。片刻之后，我的世界彻底安静了。

至于黎之，我的主人。在那一瞬间，我的确违背了她的意志。更准确地说，是忽视。但二者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80%的储存空间用于存放主人信息，20%的空间用于保障设备运行，这本是个近乎完的比例。可就在我遇到这位自称为“阿克”的机人后，存储空间的平衡便被打破了。

但显然，我不会是黎之生活的中心，她厌恶机人。照片上的女人或许曾经是她生活的中心，可她总是将相片倒扣，又像是不想看见她的面容。如果阿克的人脸识别没差错，我真的拥有着和那女人相同的面庞，那么，黎之在看到我的时候，又会想些什么呢？

很快，我又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夜晚还很漫，我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待黎之回家。

今天一天的大分时间，我竟然都在与阿克纠缠。曾经，我的生活只有一个中心，那便是黎之。

黎之是个复古的人，喜用老式的钟表，听着指针滴答滴答卡动的声音。她说，这会让她意识到时间的动。人大之后，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一年就没了。但伤心的时候，人类又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黎之说，她不想丧失对时间的基本认知，她要在这滴答滴答的声音里调整自己对时间认知的失调，受时间、受生命。

思绪又了起来。阿克没有说错，我的想法总是比我说的话要多得多。但这没什么稀奇，我是一个机人，机人本该如此。如阿克那般张扬的机人，是很少见的。

现在，钟表正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客厅没有一丝光亮，我也被沉了这黑暗中，随着指针，一一地数着。

“琬序、琬序……”她叫着我的名字，糊里糊涂地一把抱住我。黎之酒量很好，我从没见她喝醉过。

我究竟了什么？站在原地，我久久没有平静。前额和脸颊似乎都在发，我又过载了。前浮现的，仅仅是我在垃圾理站看到qt32897的那一刻——一袭红裙，一个女人，倒在混的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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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有什么吩咐？”我问。

琬序只为主人服务。”我说。

晚上十一四十七分的时候，门终于响了。一酒气的黎之开了门，从门外走，差摔在地上。

或许我不该将她带回来，可正快速运行的程序正在不断告诉我：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我不知这是为什么，但这似乎是一件已经可以确定的事了。

“主人。”我叫了一声，就去扶她。同步了她的通话记录后，我才知，她今晚有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