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2/2)

所有人都接到了最后的命令——那命令最初源于遥远的北方城，后又随着各个城联合的建立和相互沟通而传递到了整个世界，它的心容只有一条：

劳斯站在法厄仑西城区的一段老城墙上，静静地眺望着远。

而那些惊醒过来的、真正的疯们，在城市筑起了墙。

没有人知消息最初是怎么传来的，也没有人知这是否是保护者们的有意引导，这或许只是一个遥远而缥缈的希望，但在这万沉沦的夜幕中，必须有一份希望蔓延滋。

这段老城墙最近得到了修缮和加固，现在它是这座边陲城中庇护所的一分，庇护墙从港区一路延伸过来，并在蒸汽枢纽的厂房附近合拢，墙里是这座城中近乎全的幸存者们。

脚步声从后传来，劳斯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他转过，看到一个瘪丑陋的、穿着不太合的船员制服的影正穿过薄雾，踏上城墙，来到自己面前。

人们都在谈论着，会有一个新世界，现在这场漫漫夜的尽。

他抬起，望着天空中弥漫的昏黄光。

尽死亡机制已经停摆，但被夜幕和疯狂吞噬的人仍旧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会化作庇护所中无用的残渣，无法迎来那个“黎明”——这个世界最后的保护者们，要尽一切可能避免这况发生。

玛莎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再开。

于夜幕，没有人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但每一座码的每一路仿佛都在传来低沉模糊的船歌和号声；

存续，尽一切可能存续，不要让太多人倒在黎明前的最后黑暗中。

“法厄仑是一座小城，搜索行动很快就会结束，今后的日里，守夜人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确保墙的安全，”劳斯轻轻了，“但在其他城，搜寻幸存者的行动应该会一直持续到最后……在那些庞大如迷般的老旧街区里，总会有人还在持着等待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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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建筑正在夜中苏醒，在最后一个清醒的人离开它们之后，它们便在雾中遗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屋张开层迭错落的睛，烟囱在夜幕中卷缩生，窗生了尖牙利齿，每一扇门都在夜幕中放声歌唱，发城记忆中最鼎沸的喧嚣吵闹；

世界之创背后逸散的微弱“光”与信号弹的光芒相辉映。

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忘的“黑太”仍旧在世界之创的背面缓缓明灭着，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生灵还需要祂的光照耀。

有可怖的嘶吼声从夜传来，中间夹杂着蒸汽步行机开火的动静，动的云雾现了连续的几次闪光，随后一切又渐渐归于平静——过了许久，一枚信号弹从那个方向升了上来，在夜空中绽放一持久的光芒。

人们睡，以确保这些最后的庇护所中每一个角落都至少有一双睛是睁开的，以此来防止那些墙和屋生鳞片和血。

他们借助和少分仍在运行的城市轨通维持着相互之间的联络，市政厅和教会的幸存者在确保最后的秩序。

“……谁又能想到，最后亮这片天空的会是‘黑太’，”玛莎轻声打破了沉默，“哪怕放在一年前，这疯话都连太信徒都不敢说。”

“但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已经没人还记得‘黑太’是什么了，”劳斯叹息着摇了摇，“所有关于祂的恐惧和崇拜，都已经被折迭了废弃的历史中。”

祂只是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艘还在远航的船亮着领航的灯火。

守夜人们在夜中穿行，在已经完全扭曲沦陷的城区里搜寻着最后的幸存者，以防他们被其他那些已失去人的实吞噬、抹消。

而剩的少量幸存者则集中在墙外面的两座教堂及教堂附近的公寓楼中，守夜人们正尝试将几个庇护所的地结构连接起来，以将所有人纳保护。

世界之创背后的“光”缓缓暗淡去，片刻之后又重新现，映亮了整片天空。

而那些被保护的，则在墙中谨慎地，小心地，却又满怀希望和期待地谈论着那个“黎明”。

“看来那个方向上已经没有幸存者了，有的只是城市本滋生的怪，”玛莎的声音从劳斯的小镜中传，“已经到了现在，应该不会再有新的‘惊醒者’现在那些沦陷已久的街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