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注的名字，伊诺与……

你只是兰登这一刻看到的09而已，你不是其他任何人。

你禁不住一个瑟缩，指尖蜷，兰登眉叹息，温柔也决地握住你的手。你抿了抿，努力熨平全的电，手指钻他的指回握他，与他一同在这个仿佛永不终结的黄昏里走近对面，像最开始一同推开房门那样，两只大小不一的手同时落在妇人的颈。那条年老的大狗隐约察觉什么，珠表面凝起的霜，拖着尾发风箱漏气般细微的呜咽。

“我已经将一切告诉你们了。”棕发妇人低抚摸着黑大狗，“那么接来，是否就要由你们来结束我的生命，为这古希腊悲剧完成最后的篇章？”

贫民窟，暴，罪恶，相奇特又失去父母的孩童，几个关键词能串联起的故事基本大同小异。于是两闸刀同时落，自脖颈与腰肢利落地将你整个人一分为三，一分属于最早期的伊纱，脆弱柔的人类之躯蜷缩在钢铁城市瑟瑟发抖，一分属于刚刚诞生尚未被涂抹记忆的09，只剩最后一颗尚在运转的颅属于你自己。伊纱的意识被放机械，修改重塑成一个09，09却又一次被抹除净，破碎记忆与金属躯一起新的懵懂怪，伊纱去了哪里？她们去了哪里？你又是谁？你在短暂战栗后竟然有些失笑，若让过去的你来思考这一切，恐怕会濒临神崩溃，而如今——你攀着一直揽着你的温臂肩抬起，对上不知何时注视着你的熟悉双，湛蓝虹环绕的瞳孔温和呈你的面孔，像灭世洪过后唯一浮海面的孤岛，是专属于你的天堂，是你酣睡时轻摇的篮床，是你的迦南地与乌托。多奇怪啊，你竟然只觉到安心。

你们重新回看她，她在日沉余晖与傍晚薰风中纵容张开手，双已经温柔又哀伤地弯作细弧，茶彻底凋零了，坠弧像呼唤又像悲叹，声音却还那么平静：“那就来吧，我不会与你们谈和的，用你们的手来扭断我的脖，用你们的指甲来刺穿我的，用力将我推落，将我毁坏，将我杀死，以我为一个献给明天的祭品，从此你们将永恒地拥抱自由与新生。”

兰登的睫一颤，瞳孔失焦涣散，神空白地离，光弧从那片总是澄澈柔亮的蓝海中褪得净净，只剩爆炸飘絮污染过的黯淡失神。“兰登？”你一颤，反抓住他的手握起，他在一秒毫无知觉地朝你倒来，你立刻踮起脚支撑住比你大许多的男人，双手慌地埋他发丝里抱住他的，嘴紊地抖落失去次的词句：“怎么了？……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整个黄昏世界突然雪卡壳了一，锯齿状赛克自落日的七彩光菱中淌而过，速快到仅仅几纳秒，几乎让你以为是自己，你眨眨，却在稳住视线那刻陡然心神剧颤。五机械手臂撕裂妇人的肤，游蛇一般从她后无声却也迅疾地钻，在五十分之一秒准卡住兰登的四肢与脖颈，等你看定时，扣住脖颈的机械手已经缓慢送开离，连在末端的一细针从兰登的结，血线如瓷裂痕描摹颈线，针尖蛇牙般缀着堪堪坠的晶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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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妇人的轻柔解说钻耳朵：“你和08在人类时期就是同胞兄妹，你叫伊纱，他叫伊诺，你们诞生在地球之上，那时的地球因为污染与人大量外民，已经变成贫穷者与无者蜗居的贫民窟，大海蒸发涸，全球近90%区域覆盖钢铁残骸，到充斥着暴力与罪恶。你们天生患有白化病，质孱弱，于十一岁因街区暴失去父母，于十三岁时双双死亡，中间……并不是什么听了会愉快的事，我偶然在蜂群环网某个角落发现你们蜷缩相拥的意识时，你们就像失去母亲的幼兔，那么的，纯白无暇……惹人怜。”她垂望你，中毫不作伪的怜惜与护。

“伊纱。”兰登专注凝视着照片，轻缓念你的名字，底澄蓝的海有幽微鳞光模糊浮动。

你慌无措的问话没有持续太久。你的是最密锐的仪，即便脑中枢如何剧烈抗拒，也会将检测到的信号诚实又冷酷地输送过来，探测显示，与你相贴的这尚还温的已经在短短数秒停止一切生命活动，理意义上的，死去了。剧变的事实让你难以接受，你几乎顾不上悲伤，完全被大的荒谬与难以置信所俘获，双手掠来紊又快速地在他上摸索，脖颈，心脏，脉搏，企图寻觅到任何一存活的证据，回应你的却只有空的死寂，生命的沙粒自你指飞掠不粘留一丝一毫，让你几乎要捂着脸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