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步步错(2/2)

将军日日同小寡妇说：“你走，这里留不得了。”

走了没几日，不是被敌军寻着，反倒被一伙山贼挡了，将军的心腹拼了命才让他逃了去。

小寡妇被他推着不住的往前走。小寡妇想，这路太难走了，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将领面前的。

将军这才带着她赶慢赶的往边关走。

将军一双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他自己却不愿走，国破家亡，他总说得一同死了才不算负了一的铠甲。

贵人一听便战战兢兢的把她推到前方。

她拿着匕首就往将领上扎，周围的人都惊恐万分。然而她很快便动不得了，贵人一柄枪将她从后心了个对穿，他难得动一回，这一动就要了她的命。

小寡妇和将军被冲散了，她在山里走了几十里地，到了还是回了都城。哪里都是山，哪里都是逃难的人，她早就走不去了。

敌国的将领抓了大批的皇亲国戚，大半的官员都跪在其间。那将领一脸的傲气，正在杀人取乐。

小寡妇只觉得都是苦的，里上扎了针一样，那里都痛，气都是痛的。

敌国的将领听戏，听小曲，贵人就是因此才又寻了她来。

有些人总是不知晓国破是何境况，国都亡了，那些钱财还能有命么。

小寡妇指着他的额骂：“鼠目寸光，你才几个人，十人杀不死你，二十人呢，百人呢！你若是快些走了，还能寻些人再打回来。”

满是血，被扔在地上的将军。将军满血丝，边都是乌黑的血迹，小寡妇是睁看着他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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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是在城里遇着贵人的，敌军已经攻破都城。

小寡妇唱完了喃喃的说两句：“也不知你还能不能听。”

小寡妇一脸木然。

芭蕉，光，国破，家亡。

她见的死人太多太多，  那些皇亲一旦国破便再算不得皇亲。官员是阶囚，公主皇是阶囚，连从前上在上的皇上也是阶囚。

那将领看着她一脸嫌弃：“这样的人也往往这里送。”

小寡妇叹气，她指着院里的树，同将军说：“你看这树，若是里都被蛀空了，空留个壳立在那儿，可不是一推就倒。”

还没打到都城时，将军便整宿整宿的不能眠，他在小院里这行到那，那又踱回来。

可边一个一个俘虏拖上来，她忽然看到了将军。

小寡妇一把好嗓，这么些年竟全然没有伤着，她唱起来都要叫人骨酥，浑裹的。

躺在地上变成尸时，这些人和外面那些百姓，又有什么分别。

贵人讪讪的，遮了脸，把她扔给一帮老婆摆布，等她脸上的粉厚得好似城墙一样，贵人才又带着她往里走。

“边关的人什么吃的！怎的打得如此快！”

小寡妇再见不得曲里那些莲叶荷，芭蕉家雀了。她甚至见不着将军被拖走的路上，斑斑血污里的那一柄绣团扇。

她仍是喜唱绿芭蕉，小家雀，有郎，负心人。

然而小寡妇一开他便停住了话。

“你倒是有力见，才刚打到都城，你就找了靠山。”

堂上的将领在问话：“那歌姬在哪儿？”

打一片山河，很难。山河破碎却只需片刻。邻国大军驱直，才几个月的时光便打到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