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记 第6节(2/3)

“谁的主意？”

周氏忙起，小步急驱到堂中朝孟老夫人跪，：“是儿媳一时疏忽，忘了先来请教母亲，还请母亲切勿动怒，保重要。”

她直直地看着孟老夫人，：“祖母，我不能嫁。”

到了堂前，府中丫鬟说老夫人正在见客，请两人去偏厅等候。

崔氏一听这话，朝孟老夫人：“姑母，不是我说，七娘好歹也是侯府大的姑娘，怎么就自己置喙起婚事来了？这般没规矩，也不知爷娘平时是怎么教的。”

雪兰来到车厢旁，仰：“夫人，伯府的人说外院停满了，让我们把车停在门外。”

周氏与孟允棠向孟老夫人行过礼，孟老夫人冷着脸叫两人坐，扭就问周氏：“七娘和晏家大郎和离了？”

母女俩刚刚站定，边过去一辆三驾雕漆车，门丁立刻哈腰地将车迎到乌门里去了。

孟老夫人也不叫她起，只声：“人家先斩后奏，至少还有后奏，你呢？我若不叫你来，你打算何时告诉我这个消息？你里还有我这个婆母吗？以为分家去了，我就不着你了是不是？”

“是我的主意。”周氏。

孟允棠转就冲崔氏：“我爷娘再不会教，也比你会教！”

“儿媳不敢，是儿媳考虑不周，儿媳有错。”周氏低认罪。

崔氏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冷笑连连，：“如此对辈说话，真是好教养！难怪会与夫家和离。这样的只怕我娘家侄儿也消受不起。”

周氏听到婢女雪兰与人涉的声音，掀开车窗帘问：“雪兰，怎么回事？”

她这一声来得突然，堂中几人顿时都把目光集中到她上。

孟老夫人一拍几案，怒：“好好的人家，说和离就和离，你主意怎么就那么大呢？这桩婚事可是她祖父在世时给的主！”

小车来到绥安伯府的乌门前，停了来。

周氏闻言，便带着孟允棠从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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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暗暗一惊，抬起脸来问孟老夫人：“不知是谁家？”

如此言不逊，堂中几人一时都惊呆了。

周氏跪在地上，双颊赤红，攥了手中的帕，忍着没去驳她。

“放肆，你给我跪！

周氏上来就乖乖认错，孟老夫人纵有气，也不能唱独角戏般盯着她骂个没完，训斥了几句便停了来，话题一转：“七娘既已和离了，也不便在家久待。我替她寻了一门亲事，幸亏是亲戚，不会嫌弃她不会生养。”

周氏急：“彤儿，你别说话。”

旁唤她。

周氏侧向她那边，恭敬：“是。”

孟允棠看着阿娘跪在还带雕刻纹的地砖上，旁边还有张氏母女在看戏，心疼不已。想去认罪，说此事跟阿娘无关，可祖母骂她之时必定不会先让阿娘起，倒会累得阿娘多跪了时辰。如此一想她便行捺住，看祖母叫她们母女来到底意何为。

周氏还想力争，孟老夫人发了怒，：“我这个祖母的，连孙女的婚事都不了主了是不是？你这是要违逆我的意思？”

周氏与孟允棠看着，谁也没说话，步行穿过绥安侯府不甚宽阔，却还有空地的外院，往堂去。

孟允棠跟着周氏来到正堂，一抬就看到她祖母耷拉着角暮气沉沉地坐在主位，面两张几案后分别坐着张筠姬和她母亲崔氏，也就是孟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妇。

孟允棠猛的回神，朝周氏讪笑：“没想什么。”知汝昌侯府立的什么功后，她心里反倒安定多了。

“消受不起便不要消受，谁稀罕来着？”孟允棠回嘴。

周氏和孟允棠在偏厅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人甚至连杯茶都没给两人上。

“你一个和离了又不能生养的女儿，再嫁还想挑拣不成？若不是年岁大又有了嫡女的，谁要她？”孟老夫人不等周氏把话说完就斥。

“祖母！”孟允棠突然站了起来，抢在周氏说话之前喊了孟老夫人一声。

周氏在心中将崔氏娘家侄儿过了一遍，惊：“莫不是去年刚死了继室的那个？万万不可，他与允棠年岁相差过大……”

孟老夫人朝崔氏那边一偏，：“便是她崔姨母的娘家侄儿。”

将近中午了，人才来通传，说孟老夫人请她们去正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