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3/3)

拿小碗盛了端正好，映月垂手扣着托，对着齐母回，“夫人说了，二老爷一日辛苦，此时定然饿了，但上就要歇息，吃多了反倒不好，这粥摆了些姜枣，最和胃的。”

回话间，齐斯就着几碟小菜，已欣然享用起来。

一日劳累，齐靳此时也觉得腹空空，但瞧那瓦罐里的粥还有勺，显然是专为一人而备，在这上他自然是不好开的，于是只能陪在一旁。

此时齐斯坐着喝粥，齐围在他边说话，老夫人笑看儿，是一副其乐的景象，齐靳兴之余，却有些说不的空落，看着那四碟小菜，他心里突然极惦念一个人。

这骤不意的念想，忽然使起来，齐靳有些站不住了，告辞就往西院里走。

这西院里的灯是剔过几回了，菖蒲掩了门来，她瞧了王溪一，思虑了半晌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来，“厨房里还有人备着，要不将那煨着的一罐拿到这儿来，两位老爷是一回来的，这瞧着的滋味不好受。”

一提簪，簪首一，束着的发落肩来，王溪转看了菖蒲一，缄默不答。

菖蒲一低，不再赘言，移步上前替主梳发。

待换上松江织的葱绿素锦寝衣，王溪自提着摆，将靠北的烛火次第熄，只留那窗边的几盏亮着。

“夫人可是就歇了？”

“这个时辰，再不歇天都要发白了。”王溪的话里听不绪，菖蒲也琢磨不个理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等老爷了？”

“今日都累了，你也回屋吧，外两个小丫服侍着呢。”

掩上门，菖蒲对留着的两个嘱咐了一遍，她有些想不透，又有些不放心，就这么发着愣回到屋里。

齐靳回屋很快，他直觉屋里的人还在等他，踏院，更的草味浮上来，矮垛里发唧唧的微声，窗里的灯有些单薄，夜得，屋也是悄悄的。

今日不同往常，连平常殷勤的菖蒲也不见人影，两个小丫似乎有些怕他，就这么战兢兢地服侍了盥洗。

回到里屋，黄梨的麒麟送只瞧得见拢成的双簇围边，幔帐抖落来，云纹锦面儿掖实了，不知里面动静。

掀开幔帐躺，皂墨的发遮着枕匣，一段细腻的脖颈，却是背朝着他，仿佛睡得很沉。

靠着臂歇，一时不再动静。

王溪从他屋到躺，哪一步都没有漏了耳朵，她着实很累，却毫无睡意，更不愿转过去，哪怕她心里明白，“嘘寒问”才是她王溪王夫人应该的表示。

闭得累了，她半睁着，半边有些木，却仍旧僵着。

床面突然一动，边上的人翻了一个，连着双一合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齐靳想去那枕上的发，却不愿意扰了她，即便是明白她本未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