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四部) 2(6/10)

文书成了众多不可说的秘密之一，对方很快就兑现了承诺，

还诚意十足地找来十几二十号人，浩浩了杨家胡同。也是这个午，不

光凤鞠家里的地收了，连同赵伯起家的地也全都给收了，甚至还把书香家里的

剥好了，直接拉到了粮。看着整洁光溜的胡同，看着些不辞而别的陌生

人，书香瞅了瞅灵秀，说:「妈，晚上咱吃啥？」「想吃啥？」「妈揍啥我就吃

啥呗。」

晚饭时，赵伯起慨叹，代说给二姨和小舅都去了电话，这回算是轻

省了，也不用他们过来帮忙了。又跟杨廷松夫妇说，换二三十年前，现在这日

可想都不敢想呀。焕章了句嘴，说以前啥日，忽觉自己这话问多了，拉

两饭就跑去了。「都是托了大爷一家的福。」他挨着杨廷松，都围坐在小八

仙桌前，端起酒杯朝大爷大娘敬了起来，「不知的还以为今儿个王首正带来的

这几十号人又要抄我家呢。」

「过去了都过去了。」了杯中酒，杨廷松仍旧笑着说:「地再上大秋不

就完事儿了。」

「到时找个车，这十几二十亩地有个一天也完事了。」「不喝了不喝了，再

喝就多了。」杨廷松伸手想拦，杯已经给赵伯起抢了过去，「才一杯。」「跟

晌午都连上了连上了。」「这日不就是喝酒的日，他妈，给满上，连大娘的。」把酒杯递了过去。

住秀琴的手，李萍说不急，又看了赵伯起，这才说:「大娘有话，就是

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啥不能说的。」赵伯起给杨廷松让了烟，起也给李萍让了一，「

咱又不是外人。」

「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大娘这辈呀，不耐小就惜吝闺女。」并不着急说

，李萍把烟上了，嘬了一，随后扫了一秀琴，「有云丽跟小妹守在我

前呀，这心里却还不知足。」

赵伯起叫了声「秀琴」，秀琴愣了，当即往后推了推。赵伯起抄起白酒

打炕上站起来，秀琴嘴上叫着大娘，顺势给李萍跪了起来。

「伯起你快坐。」杨廷松笑着一挡，酒瓶又给收了回去，递到了李萍面前

，「伯起没你啥事儿。」赵伯起哈哈笑了起来，「秀琴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

秀琴啊，还叫大娘，该改了。」

「唐突了唐突了，也没打招呼，还没问秀琴乐不乐意呢。」「娘。」秀琴话

刚落，灯突然灭了。赵伯起说去找蜡烛，翻打炕上爬了来。「妈。」」哎

哎哎，闺女快起来，快起来。」李萍说这净着急了，啥也没表示，说等重节这

天你和伯起都过来，伸手摸了摸，随之把秀琴搂了怀里。

烛火亮时，酒再次被秀琴抄了起来，这回李萍倒没拦阻。赵伯起指了指

另一个杯，说:「给大爷也满上。」「不能再喝了，再喝真该多了。」「都

收家了，喝吧大爷。」「地不还没呢，再喝真该多了。」「这么兴，就喝

吧廷松。」

杨廷松摆了摆手:「不还没烧炕呢。」

赵伯起手一扬，掸了掸，随即又了:「烧啥炕呀大爷，今儿就住这儿了。」

李萍又说:「看闺女都给满上了。」

顺势，赵伯起也说:「大爷，我大娘可都吐了。」

脸上带笑，李萍说就一杯，「喝吧，忙一天了也。」

「那，真喝多了可别笑话我。」杨廷松接了烟。「不笑话，我让喝的。」

李萍往后错错，「闺女把酒都给端上来了。」「倒，倒这么多呀他妈。」「

爸？」「哎哎哎，还是秀琴疼我，还是秀琴疼我啊。」「谁说都不用，合著

就等闺女让了。」李萍噗嗤笑了起来，赵伯起也笑，杨廷松笑着接过这杯酒，立

时抿了一，也不撂杯，手一举，冲着赵伯起和秀琴说来，「重节都得过来

，届时得再好好摆上一桌。」

几酒去，李萍掏手绢，放到了老伴儿跟前。杨廷松说不用，把衬衣扣

解开，一杯酒去，衬衣顺理成章就脱了来。「大爷，这闯三杀到底……」

不等赵伯起说完杨廷松就打断了他，「大爷是唯人，这辈最反对的就是你说

的些东西。」杯在他手里，两只手却一撤一拦，让赵伯起先把酒瓶放，他说

所谓劫灾岁三杀都是胡扯，「当年，你哥在北边还没回来，我跟你大娘就遇见

过，知说这话是什么人吗？」

赵伯起说不知，但却知大爷跟大娘会儿正在棚里劳动，「大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