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四部) 5(9/10)

啥，却在嬉戏中被妈打断了，「就说吧说吧，到时看他怎磨你的，磨熟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尽隔着一帘，书香还是闻到了打厢房溢来的香。他颠了颠斗锅，不可避免，就碰到了锅底，至于说什时候起来的还真说不好，就是不清楚妈要是知他已经磨过娘娘了，而且磨了不止一次，还会不会像昨晚那样给他捋呢？

「香儿(三叔)站门啥呢？」声音来自堂屋和大门，太过突然，书香就「哎」了一声。他张起嘴来，正左右寻顾，门帘歘地一就也撩开了。「嘛呢？」妈腰里系着围裙，才刚还抹瞪着，转瞬间便随着一声「宝儿」笑了起来。「别都站院里呀，齁凉的，都屋介。」她说。可能才刚歇手，这会儿又闲了来，脸上还带着呢。这时，娘娘也走了过来，朝门外的众人挥起手来，说别戳着啦，随后又笑着说，「三儿准是冲着味来的呗。」厢房里确实飘香四溢，案板上也是红绿相间，可能还不止呢。「斗锅里都有啥呀？」不知谁说的，没容书香多想，斗锅就跑他二哥杨书勤手里了。「焐豆啊。」哥嫂都在笑，颜颜咿咿呀呀也在笑，于是，书香用手挡着卡，也跟着咧起嘴来。「三儿这脸咋红了？」书香说看见你们了不，伸一只手来，勾向颜颜，说是不是，「还不许三叔神焕发了？」

饭后书香在东屋了袋烟，遗憾的是，没能跟大爷杀两盘棋。杨刚说要不摆上一盘，不才一半吗。书香续了袋烟，说回，「小赵叔这都等着呢不是。」杨刚指着东屋，说:「让赵儿拿去再送回来不就行了。」「别别别。」书香说不合适，「还得去王宏那呢。」对着烟嘴嘬了几，把烟斗递给了杨刚，随即起凑向西屋门。女眷们在聊着什么，闹，走到妈跟前，除了告知行程，还云丽和秀琴甩了句，「要是留宿都住前院。」妈推了他一把，说咋咋呼呼的，「怕听不见还是咋的？」

打针织厂回来时，天已晚，没看见凤鞠，书香问妈她去哪了。灵秀斜睨着看向儿，说跟秀琴去了北。「咋？惦着过去？」她说剩菜谁打扫，「上后院吃介吧，啊——」

打扫完剩菜就回前院了，打开电视，灵秀坐炕上了烟。除了问儿作业都好没，又说了一些别的——她说活着不能浑浑噩噩总坦着靠人，她说写字台上不有励志格言吗，书本上也都写了——「有所追求是人生最境界」，还用脚丫踢了踢儿，说为啥要读书。

扭过前，书香先扫了在炕梢的爹。中秋过后他便再没搭理杨伟，其实灵秀也撺掇过他，说有不会的问问你爸，妈哪辅导得了你呀。最初他说的是有你陪着就行，后来说俩哥哥给买的教材上都有实例，始终也没去问过。低看了看大旁的红脚丫，脚丫扬起踹过来时，他赶忙仰起脸来。「不就是为了能充实自己，增阅历和见识吗，人活着哪能没有目标。」是这么个理儿，但书香说的却是:「跟我娘也通气了，甭是找郭洪亮还是找谁，还非得让你跟着且？」适时，妈掸了烟灰，就直起凑了过来，「心放大着，别那么小。」光中，双邃的杏眸着浅笑，脑袋也被她胡起来，说着信不过妈，就把他搂了怀里，「把心放书本上，妈陪着你，听见了吗？」犹如打血揣了一针，书香使劲了气，就眉飞舞地「哎」了起来。

整个十二月都很冷，九之后更冷，天呈灰白，偶有晴朗也是转瞬即逝，给风散了。得知首府实施《最低工资规定》都是吃饭时听来的，还有拉玛克依大火及铁自动闭开通，包括山峡工程的正式开工启动。其实后者在前二年就嚷嚷得沸沸扬扬，说什么此工程是唯一解除患的良策，给人觉就跟当年捋顺了沟堡十二里弯似的。记得他们好像还提老苏和车臣来着，七八糟的。最后终于说到泰南了，什么哪哪哪的厂黄了，什么招商引资又来了多少家企业，还是人家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红火得不得了，不少初中毕业的跑去应聘上来就当公司理，不得不说，这太神奇了。其实这一年都很神奇，远的近的有的没的新兴的破灭的，铺天盖地，也许用荒诞来形容可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