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联翠袖相约乞荣封 服红丸即夕倾(3/3)

朕亦瞑目。”从哲等方有言，但听光宗又谕：“寿尚无绪，奈何？”从哲：“先帝陵寝，已经齐备，乞免圣虑！”光宗用手自指：“便是朕的寿。”从哲等复齐声：“圣寿无疆，何遽言此！”光宗欷歔：“朕已自知病重了。但望可灼的仙药，果有效验，或可延年。”语至此，已气的了不得，用手一挥，饬诸臣退去。

诸臣甫门，见可灼踉跄趋，便一同问讯：“御药已办好么？”可灼掌相示，乃是一粒豆大的红。吃就死，比豆还要厉害。大众也不遑细问，让可灼去，一群儿在门外小憩，听候服药消息。约过一时，有侍趋，传语：“圣上服药后，气已平，四肢和，想饮，现在极赞可灼忠臣呢。”诸臣方跃退去。到了傍晚，从哲等又至门候安，适见可灼来，亟问消息，可灼：“皇上服了药，很觉舒畅，惟恐药力易竭，更一，服了去，畅快如前，圣应可无碍了。”从哲等才放心归去。不期到了五鼓，中传急旨，召群臣速。各大臣等慌忙起床，连盥洗都是不及，匆匆的着了冠服，趋中。但听中已经举哀，光宗于卯刻已经归天了。这是红的效力。

看官！你红以，是何药合成？原来是红铅为君，参茸等为副，一时服，觉得神一振，颇有效验，但光宗已力衰惫，不堪再提，况又服了两颗红，把元气一概提，自然成了脱症，不到一夜，即至告终。这数语恰是医家正鹄，崔文升、李可灼等晓得甚么？诸臣也无词可说，只得哭临。谁知到了寝，又有中官来阻住，怪极。得群臣莫名其妙。杨涟上前抗声：“皇上大行，尚阻群臣临，这是何人意见，快快说来！”中官知不可阻，乃放他去。哭临礼毕，刘一燝左右四顾，并不见有皇，乃启问：“皇何在？”问了数声，没人回答。一燝愤愤：“那个敢匿新天？”言未已，东伴读王安，白选侍，见选侍挽着皇，正与太监李忠密谈。忠何多？王安料他有诈，亟禀选侍：“大臣临，皇正宜见，俟大臣退去，即可来。”选侍乃放开皇，当由王安双手掖引，疾趋门。忠暗令小太监等，追还皇，方在揽袪请返，被杨涟大声呵斥，才行退去。一燝与张维贤等，遂掖皇升辇，至文华殿，各向他俯伏，山呼万岁，返居慈庆，择日登极。李选侍与李忠秘议，才不得行。原来李选侍奉侍帝疾，居乾清，至光宗宾天，意挟持皇，迫令群臣，先册封自己为后，然后令他登位。偏被阁臣等行夺去，急得没法，还想令忠带同侍，劫皇，可奈锦衣帅骆思恭，受阁臣调遣，散布缇骑，外防护，那时谋，几成画饼。御史左光斗，复疏请选侍移，接连是御史王安舜，痛陈李可灼误投峻剂，罪有专归，于是移案、红案同时发生，纷纷争议。史官以前有梃击一案，后有移、红两案，共称三案。小有诗叹：

疑案都从嬖生，盈廷聚讼至相争。

由来叔世多如此，未销国已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