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诛党奸景帝登极 却强敌于谦奏功(3/3)

门，来截逃兵，乜先也遣兵接应，两里又厮杀起来，亨与从石彪，各持斧，劈敌阵，敌向西溃走，追至西城，敌复却而南。乜先乘官军拒战，潜袭西直门，都督孙镗，慌忙迎敌，力斩敌前队数人，乘势追。乜先驱军大，一场混战，镗渐觉不支，返趋城中。给事中程信，闭门不纳，只与都督王通，都御史杨善，在城上鼓噪助威，并用枪炮遥击敌军。镗见无归路，也只好麾军奋斗，人人血战，喊杀连天。正在拼命相持的时候，石亨亦率军驰到，两夹攻，始将乜先击退。乜先曾奉上皇居土城，至是退还，为居民所击，投砖石。明将王竑、福寿等又至，乜先望见旗帜，不敢复前。退至土城数里外，勉安营。于谦探知上皇未去，命石亨等夜半兵，往击乜先营，其不意，击死万人。乜先复遁，一面召还土城兵，仍劫上皇西去。谦遣将穷追，石亨及从彪，追至清风店，复败敌众。孙镗等追至固安，又得胜仗。乜先愤无所，令伯颜帖木儿拥着上皇，紫荆关，自引军攻居庸关。时已天寒，守将罗通，汲城，沍成冰，而且，敌不得近。乜先住城七日，料知城不易攻，只好还师。偏偏罗通追来，三战三北，伤亡无算，得乜先神沮丧，狼狈遁去。乜先实是无能。上皇紫荆关，连日雨雪，跋涉甚艰，亏得袁彬随侍，昼为执鞭，夜为温寝。还有蒙古人哈铭及卫沙狐狸，亦镇日相随，侍奉不懈。乜先劫上皇至瓦剌，脱脱不亦不甚得手，引众北归，见了上皇，也总算以礼相待，别遣使人赴京献，意议和。景帝拟却还匹，胡濙、王直：“闻脱脱不与乜先有隙，名虽君臣，实猜忌，何妨收受献，优待来使，这也是兵法上的反间计呢。”景帝称善，乃命来使见，赐他酒馔，并赏金帛及衣服，来使谢而去。景帝以乜先退走，京师解严，论功行赏，以于谦、石亨，立功最大，封亨为武清侯，加谦少保衔，总督军务。谦固辞不允，方才受命。既而乜先复遣使来京，仍言送上皇还驾，廷臣又主张和议，谦独毅然：“社稷为重，君为轻，毋堕敌人狡计。”遂拒绝来使，一面申戒各边，专力固守，勿为敌愚。复加派尚书石璞守宣府，都御史沈固守大同，都督王通守天寿山，佥都御史王竑守昌平，都御史邹来学，提督京都军务，平江伯陈豫守临清，副都御史罗通守山西，此外防边诸将，概仍原职，暂不变迁。乘着朝廷少暇，尊皇太后孙氏为上圣皇太后，生母贤妃吴氏为皇太后，景帝生母，与英宗异，前文已详。立妃汪氏为皇后。典礼修明，廷庆贺。

过了残腊，就是景泰元年，乜先复遣兵寇大同。总兵郭登，师抵御，师行数十里，始与敌兵相值，登遥望，敌兵如攒蚁一般，差不多有万余名。登手只有八百骑，众寡悬殊，免不得各有惧，遂纷纷禀请还军。登叱：“我军去城将百里，一思退避，人疲倦，寇骑来追，还能自全么？”说至此，剑置案：“敢言退者斩。”此与前文王振意，自觉不同。言即驱兵前，径薄敌营。敌来迎战，登连发二矢，毙敌目二人，乘势跃，复手刃敌目一人，敌众披靡。登麾众继，呼声震天地，吓得敌众心惊胆战，只恨爷娘少生两脚，逃的不快。一奔一赶，直至栲栳山，复斩首二百余级，尽夺所掠而还。自土木败后，边将无敢与寇战，登以八百骑破寇万人，推为战功第一。明廷闻他战捷，封为定襄伯，自是边将益奋，争思杀敌。朱谦在宣府得胜，杜忠在偏关得胜，王翱在辽东得胜，昂在甘州得胜，修城堡，简锐，军气大振，无懈可击。还有一桩可喜的事，那叛阉喜宁，竟被宣府参将杨俊擒送京师，小也为明廷庆幸，然已是贻误多多了。因咏有一诗：

引狼室由王振，为虎作伥有喜宁。

恶贯满盈惟一死，诛尚恨乏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