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怀妒谋毒死故后 立储君惊遇冤魂(3/3)

阿剌忒纳答剌，俱到坛前行受戒礼。好在一切仪制都有成例可援，不过由太常官稍费手续，僧徒辈多念真言，便算大礼告成了。文宗又命懿璘质班也受了佛戒。满望慈航普渡，保合太和，一切人等，也以为如来默护，可以消除障，纵有鬼，不敢为殃，自此化怪为常，稍稍镇静。文宗遂封皇阿剌忒纳答剌为燕王，立相府，命燕帖木儿总领府事。外无异议，无妖孽，恰安安稳稳的度将过去。从此一心信佛，命西僧作佛事于明智殿，自四月朔日起，命至腊月方罢。

会故相铁木迭儿锁住，复夤缘，得为将作使，他因将作使一职，位微秩卑，尚不满，因与弟观音，谋作。无如势孤力弱，一时无从发难，乃与姊夫太医使野理牙，暗谋镇。适闻中有鬼作祟，益滋迷信，以为乘机厌禳，应较灵验。野里牙姊阿纳昔木思，素信教，遂向教徒侣乞得符箓数张，在中设起神坛，上供北斗星君牌位，朝夕礼，中所祝，无非祈君相速死，另易真命天，制治天等语。可谓愚甚。还有前刑尚书乌喇、前御史大夫孛罗，及前上都留守儿，统失职闲居，各怀怨望，这数人平日，与锁住等很是莫逆，至此闻锁住得了此法，相率赞成。那知事机不密，竟被别人举发，当由燕帖木儿奏报文宗。看官！你想锁住等人还能幸免么？缇骑一发，先将锁住、观音、野理牙三人逮问，中书省臣严刑审讯，后得乌喇、孛罗、儿及野理牙姊阿纳昔木思等，一同与谋。随将他四人一并拿至，讯明属实，律以咒诅主上、大逆不的罪名，便将他推正法。

一波未了，一波已起，知枢密院事阔彻伯、脱脱木儿，通政使只儿哈郎，翰林学士承旨伯颜也不，燕王相斡罗思，中政使尚家秃乌台，右阿速卫指挥使那海察拜住等，以燕帖木儿专权自盗，不忍坐视。意兴甲问罪，清君侧，偏被燕帖木儿的爪牙，名叫也的迷失脱迷，察异图，先行密报。燕帖木儿先发制人，即率兵掩捕，共获住十二人，尽行弃市，并将他家产籍没充公。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诸王大臣等，以叠平，统向太平王贺喜。燕帖木儿也率文武百官，暨耆老僧，伏阙上书，请文宗宏加尊号。文宗也觉增，俯允所请，遂亲御大明殿，由燕帖木儿等奉玉册玉宝，上尊号曰：“钦天统圣至德诚功大文孝皇帝”。弑兄杀嫂的名，何不加。御史台臣又思踵事增华，请立燕王为皇太。文宗：“朕尚幼，非裕宗为燕王时比，俟缓日再议。”

过了月余，复由诸王大臣吁请立储。文宗又：“卿等所言，未尝不是，但燕王尚幼，恐他识虑未弘，不堪负荷，稍从缓议，当亦未迟。”廷臣以再请未允，不再言，奈皇后卜答失里急立，暗中通知诸王大臣，令他续请，自己亦乘间力陈，请文宗速从群议，以餍舆望。胆又放大了。文宗不好固执成见，乃先令太保伯颜祭告宗庙，然后立燕王阿剌忒纳答剌为皇太，礼成逾日，忽皇太生起病来，了三日三夜，全红斑，仿佛似痘疹一般，急得帝后日夕不安。正在床前视疾，蓦闻皇太大叫：“你想立太么？我两人特来索命呢！”文宗闻着，不觉惊倒床上。小有诗咏：

弑兄杀嫂太无良，用尽机能反惹殃。

我劝世人休昧己，人谋不及鬼谋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