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2)

木门关着，寂寥无声，他门前令谁都不许闯，想必此时门外已围满众人。

纪渊颓然，额的鲜血顺脸颊，其中一支染红右，视线模糊一片。

纪渊嘶吼着，字字泣血，发疯似的在屋砍伐，剑与相撞，铿锵作响，桌椅板凳，席榻被褥，无一幸免，直到他撞倒了木架，一只白瓷砸破脑袋，才停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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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蝉，是最吵的，呜哇呜哇一整个夏天。

谢霖把他绑在这龙椅上，今后的日要一人过——他认命了。

原来这些温柔和意才是他的梦，而那些死状的惊骇只是幻觉中的片刻清醒。

男人声音已然带上哭腔，忽然，纪渊猛地转，劈手夺过侍卫腰间的剑，冲屋中。

真实噩梦上演的瞬间，那无力控制四肢的觉再度现，他踉跄两步，僵在原地，仲夏的日，遍生寒。

他踏着厉声行至门前，终于还是认了命。

无意识地摇，脸苍白，嘴嗫嚅，可不论他再怎么否认，事实都摆在前：果然，一切都是骗人的。

只有门前，近在咫尺，站着一位颀的白衣男，形如璧玉，霖泽万。

额的血被轻拭拂去，纪渊任由谢霖动作，半晌，才试探问：“谢霖？”

没有很痛，也没有清醒，只是瞬间的疲惫与随而来的心死，使得剑落地。

“假的！都是假的！都在骗我……是我、我、我害死了你，你怎么舍得骗我，我害死了你……”

说什么原谅，再怎么温柔，统统都是虚假意。

曾一同用膳的方桌，一齐阅卷的塌，包括承载意的温床，统统虚幻。

谢霖见到纪渊的狼狈模样，心疼地上前，在纪渊屋时他便想跟上来，却又被纪拦住，只说要寻个锚，便一直等到门开。

他是皇帝，他是九五至尊，他在这门为一人疯，门去便要为皇家守天尊严。

木门拉开，正午光直双目，地面泛着大片的白，院中一个人都没有。

他一瞬间以为自己活在幻觉里，从他摔掉谢霖的骨灰开始，他便疯病上，以为谢霖真的没死，以为自己找到了人，以为谢霖仍像过去纵容他一样原谅自己所有错误，并且一如既往他，以为谢霖主动奔赴千里，自愿留在他边。

这命要他孤寡，要他赎罪，要他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再怎么挽留或者努力，都是无意义的。

可是今日却一派寂静，听不到蝉叫，纵然侧耳细听，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耳鸣，响在脑里。

“明明都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