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2/2)

看来，对方大概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光返照，所以才会选择坐回到教皇的宝座上等待死亡的到来，最终在宁静的月光之中离开了人世。

脚步接连响起，无比清晰，老者却仍然一反应也没有，就好像沉沉睡去了一般。

难说，他们从始至终都猜错了，教皇不仅不是首席贤者，甚至与巫神教一关联也没有？

就在此时，沉寂了许久的赫兰残魂终于再次苏醒，也是带着一丝不解，在安澜的耳畔声问：“我在这躯上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可是这个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接踵而至的是无穷的疑惑——到了这地步，就连使用九死还魂草短暂“唤醒”安德烈的必要也没有了，因为此刻的死，足以证明对方生前一段时间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无法亲临晚宴，所以才会派乔夫代替自己赴约，也证明了瑟林曾经在园中对安澜所说的话并没有错，安德烈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在教皇之位上度过了短短一生的可怜人，而他这样一位将死之人，也基本不可能有力在宴会开始前的短短几天时间里策划谋害皇帝的局中局。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安澜微微皱眉，有些不明白赫兰所受到的气息是指什么，于是先压低声音提起波雷亚斯告诉他的赫兰记忆的错漏之。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奇怪，夜时分，本就不适的教皇不应该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休息，怎么会现在大厅的宝座之上？

“不是跟你说过，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他加快步伐走上前，想要搀扶起安德烈，将对方送回房间，可才接到对方枯发皱的手，肤表面那已然冰凉的温度却是让他的心都慢了半拍。

瑟林急忙抬手试探安德烈的呼，接着脸上便是一片惨白。

瑟林也惊讶的神，“哥哥，你怎么起来了？”

“波雷亚斯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全都听到了，我也一直都知，我的记忆有问题，有些事像是被人拦腰斩断一样，前后无法衔接，有些则是几乎支离破碎，只剩一晃的片段。但我本就是被打碎的残魂，加上被囚禁在湖底遗迹中那么久，记忆残缺是很正常的事。”赫兰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那些仇恨的记忆是真是假，可只有沉浸在痛苦之中，只有怀抱着复仇之心，我才能熬过那数千年的没有丝毫希望的时光，支撑着走到现在。”

这位老者显然就是现任的神圣教廷教皇安德烈，虽然早已经从瑟林中得知教皇寿数将尽，但亲看到为瑟林亲哥哥的青年才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就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安澜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气。

见状，安澜心一沉，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走近一步，果然看清教皇的脸上是死者才会有的安详神，嘴角还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