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3)

裘弈问：“可有觉得吾的路数熟悉？”

从此八百寒暑，潜心习剑，视除为己任，剑斩世间恶徒。

“他不是……这个颜。”

裘弈见萧湘面无异，转看向小筑的桌上，问：“你这里有黑白棋么？”

棋盘落地，棋罐坐膝。两人分别拈起一，萧湘先落。

钱更渡带着疑似呆傻的新徒弟去找自己那些是医修的朋友，给这个徒弟抓了几副药。

“湘自从修后便鲜少与人手谈，对于如今人间颇负盛名的棋手之路数也不知晓。”萧湘见裘弈没有再的意思，便用灵力将两拨棋收回棋罐。

“白。”

喝了几天，裘弈便不再疼，也不再呆呆愣愣的了，反而变得冷淡至极、狂傲无比，在上清宗安了家。

钱更渡转看向棋局，问男孩：“你想棋？”

男孩摇摇，更正：“弈。”

最后的最后，萧湘问：“君对湘的救命之恩，湘该怎么回报呢？”

男孩看着棋盘：“对、弈……”

如同萧湘的心声。

故旧相认，没有抱痛哭，没有天喜地，两人只是将一地的黑收拾回棋罐中，坐来细说当年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裘弈缓缓转，看向与自己肩相抵的萧湘，“吾知晓自己是因何了，也知晓心是谁。”

他一手端着黑棋罐起，忽听裘弈问：“那还记得二郎么？”

“啊？”

萧湘问：“君觉如何？可有收获？”

钱更渡睁睁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年纪小小便有了心，那心还不是生在徒弟的心里，而是化为实质，黑漆漆一个小人凝结在裘弈边。

“有。”萧湘挥动拂尘，招来棋盘与棋罐，“君要黑，还是白？”

置剑台上的摧雪：？不是，等会儿？

真切。

“……二郎？”

……

半个时辰后，萧湘败落。

裘弈顺着钱更渡的手看向墙角的破烂书箱，又看向窗外连成片的淡粉樱树，怔怔地说：“不是这个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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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着白多黑少的棋局，片刻后低声说：“君好大的杀。”

裘弈本不再扯上恩一类的话题，但萧湘对他有教导之恩，他也得报。两人的恩早已纠缠不清，便想了想，说：“以相许罢。师说，救命之恩该以相许。”

钱更渡又问：“你叫裘弈？”

红梅落雪的小筑中，盘膝而坐的裘弈缓缓睁开双。

“书箱……”裘弈两手捂住自己发疼的脑袋，艰难地回想着，“书箱……箱……箱……”

“那便好。”萧湘轻轻，清楚是什么就好，这事涉及个人私事，他不会多问。

是熟悉的两个音节。男孩。

萧湘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应：“好。”

萧湘的形一顿，还不等回应，裘弈又补充：“裘二郎。”

萧湘见裘弈那个已经化为实质的心又现在裘弈侧，只是这回，那心褪去了模糊的黑，显的真形，正是两人记忆中那个着黑衣的年幼萧湘。

棋罐从手心摔落，撒一地玉，黑在各磕碰声，玉音纷杂，潋滟不绝。

他想站起来，走近去看棋盘上的黑白棋，可脑中钝痛，好似被人掏走了许多东西，又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将脑隔为两半，他只能瞧见前面这一半，后面的那一半，怎么都看不清晰。

“嗯。”

“书箱？那有个。”钱更渡一指墙角，“至于香嘛……咱宗里的樱都开了，是香的。”